如寶這句話典型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說床戲還好,一說簡景的臉就跟冰封了似的,看得人心裏慎得慌。
他挑起一側眉梢,薄唇淺淺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眼神卻分明透著譏誚。
“功夫好著呢?你試過啦?”
簡景的問題淡淡拋出,如寶當即跟吞了顆蛋似的啞口無言。
可是簡景擺明抓著痛腳,毫不鬆懈地追問,上半身還前傾過來,幾乎快貼到她的臉。
“來,跟哥哥我說來聽聽,你是不是跟他試過啦?”他略帶輕挑地問。
此時簡景細長的眸微微眯起,在前方紅紅一片車尾燈照耀下,流瀉出嫵媚的風情來,讓他的容顏現出一種妖異之色。
壓迫感甚重,如寶一爪子摸上他的臉要把他隔開,可是發潮的掌心貼上他的臉,隻覺得觸手滑膩細潤,連忙縮了回去。
把她的反應瞧在眼裏,簡景移開臉,冷嗤了一聲。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人家朝你笑笑,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如寶被說得惱羞成怒,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我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我喜歡看帥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少廢話,開你的車!”
簡景瞥了她一眼,剛好這時候前方的車流開始移動了,他發動汽車,同時掀唇丟出一句。
“就是知道你有這破毛病才把你看緊點,人家一根棒棒糖就能把你騙走了。”
這次,如寶吼得更加理直氣壯。
“胡說八道!我是一根棒棒糖能騙走的嗎?!好歹人家那是一頓飯好不好!!”
簡景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立刻反唇相譏。
“那敢情好……從小到大我請你吃了那麼多頓飯,那你豈不是板上釘釘是我的人了?”
知道他的口才自己鬥不過,如寶再次憋悶了。
後來老實了一路,如寶沒再自己找抽,等簡景停好車,拉開車門下了車,卻被他牽住了手,還十指緊扣!
“幹……幹嘛?!!”
如寶緊張地環顧四周,幸好這時候夜黑風高,附近路燈壞了一盞,黑燈瞎火別人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看她那膽小如鼠的模樣,簡景鼻子又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就大步拽著她往樓上走。
如寶被他一路牽上樓,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終於到了門口,簡景也不鬆手,單手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了自家門。
“我沒打算去你家啊。”
從沒被他這麼光明正大手拉著手,兩人關係還撲朔迷離著呢,如寶覺得自己該矜持一把。
簡景可沒空看她矯情,打開門就把她拽進去,一腳踢上門。
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如寶撒嬌地甩了甩他的手,軟了語氣說。
“小景子,別鬧了,明天還有工作呢,我要回去睡覺啦。”
簡景抓著她的手不放,不冷不熱地說。
“誰跟你鬧了,今天你就在我家睡。”
“為什麼?”如寶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人家一頓飯就能把你騙走嗎,你吃了我那麼多飯,我是不是要討點賬回來?”他勾起唇角說。
如寶身形定住,認真打量簡景臉上的表情,這才發現他雖然笑著,可眸裏寒意凜冽,似乎裏麵卷起一陣極地冰暴,隱約發怒的征兆。
認識他這麼多年,很難碰到幾次簡景真正生氣的時候,要真碰到了,如寶自覺會摸著鼻子走遠點。
可這回……她有一種自己已經觸了大黴頭的感覺。
“你……你……說真的啊?”
生氣的人最大,如寶小心翼翼地詢問。
簡景臉上的笑意更甚,反問她。
“你說呢?”
如寶故作輕鬆地緩和氣氛。
“我當什麼事兒呢,在你這睡就睡唄,咱倆誰跟誰,又不是沒同床共枕過。”
“好,這可是你說的。”
聞言,簡景鬆開了手,開始解襯衫扣子。
如寶看著他這動作和架勢,覺得有點眼熟,一拍大腿!
可不眼熟嘛!這不是今天拍床戲的時候淩驍做的動作前奏嘛!!
她心裏忐忑,但簡景也隻是解開襯衫紐扣,把衣服脫下來搭在沙發上,然後朝浴室走去。
如寶一個人站在原地,掙紮了幾秒,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又瞅了瞅身後的門。
此人今天明顯心情不佳,自己要不要先溜了再說,等他氣消了再做打算?
這麼想著,如寶縮著腦袋躡手躡腳地摸到門口,手剛摸到門鎖,就看到一隻手抵在門上,一抬頭,就對上簡景涼意嗖嗖的眼睛。
“嘿嘿……”她傻笑了一下,“我回去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