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寶做了個夢,夢裏她變成一隻表皮香脆內裏酥軟的烤乳豬,油光澄亮惹人垂涎三尺,然後她被擺上了桌,接著被人拿起,張開嘴,雪白的牙齒張開來,朝她咬下去。
那種皮肉被牙齒撕扯的感覺是那麼逼真,她驚慌地一下子大聲喊出來。
“別吃我!!”
喊出這一聲來,如寶就醒了。
她感覺後背一陣濕意,做噩夢讓她出了身冷汗。
誒……不對,怎麼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了?她這是在哪兒?
如寶揉了揉眼睛,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躺著的床也不是她熟悉的,被子,枕頭都很陌生,難道她還在做夢?
因為噩夢的原因,她覺得四肢酸軟無力,咬著牙艱難爬起來,發現這不是夢。
摸索著把燈打開,室內燈光大作,她的眼睛有短暫的刺疼感,忍過那一陣後,她費力再睜開,環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
這還真的不是她家?那她究竟在那裏?
怎麼頭昏昏沉沉的,臉也燙燙的,她拇指按壓著太陽穴用力地揉著,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零零碎碎一些片段進入腦海,但是始終不能整合成清晰的思路。
如寶赤著腳踩在地上,發現床邊放了一雙男式拖鞋,她穿上後,走出了房間。
仔細觀察了一番,有點眼熟,咦!!這不是……這不是溫佑寧家嗎?!!
她大吃一驚,一下子思維連貫了,難道說她喝醉了被溫佑寧帶了回來?
可……可是……她隻喝了三小杯啊,酒量有這麼差嘛?
站在陌生的環境裏,偌大的空間,夜晚的涼風從落地窗吹進來,讓她打了個寒戰,她搓了搓手臂,發現就連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顯然是件寬鬆的男式襯衫。
眼前的一切太過詭異,如寶不想再去思考,隻想盡快離開這裏,可是她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呢?
如寶在客廳裏找了一圈,可是幹淨整潔的空間,完全不見她東西的蹤影,還好她在沙發上看到自己的包。如寶將包捏在手裏,心裏緊了緊,窗外吹進來的冷風一次次刮在身上,讓她周身泛起一陣陣的涼意。
最後,如寶在剛睡著的房間翻出一條男式休閑褲來,她將長長的褲腿折了幾折,不想驚動到那人,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玄關打開門,然後悄然離開了這裏。
幸好她出門順利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如寶將包裏的帽子戴上,司機見她身上的穿著,雖然懷疑但看她是個女生還是讓她上了車。
坐在出租車上,如寶都覺得自己腦子糊糊的,她想去問溫佑寧發生了什麼,可是又有點害怕和慌亂。
每當遇到重大難題的時候,如寶都會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甚至是躲起來,考慮清楚再決定怎麼處理。
首先,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以如寶的經驗,雖然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可是剛才六神無主她真的有點不確定。
其次,這是意外還是溫佑寧有預謀而為之?
如果隻是意外還好說,萬一她是遭到他算計,而當麵對質她又會吃虧,倒不如先裝作不知道,免得又被他抓了把柄在手裏。
開到家樓下,如寶付了車資後下車。
上樓,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到了自己家,熟悉的環境,如寶就像獲得了安全感,陡然鬆了一大口氣,迅速開始解身上襯衫的扣子,她巴不得盡快把身上這屬於他的衣服通通脫光光。
就在她剛把襯衫拽下來的時候,沙發旁的落地燈‘啪’地亮了。
她全身都一抖,心肝狠狠顫了一下,然後目光緩慢地朝沙發看過去。
原本倚靠在沙發上的簡景坐直了身體,同時用一種莫測的目光打量著她。
如寶覺得這時候自己在他麵前就像完全沒穿衣服一樣,她唇抖了抖,想說點什麼,可是又擠不出一個字來。
“發生什麼了?”簡景輕聲地問,他的語氣難辨情緒。
“我……我……我……”如寶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有手上拽著的男式襯衫,她結巴了。
簡景卻耐心地等著她回答,並不急著催促,也不急著打斷她支離破碎的言語。
如寶窘困不已,她連忙將襯衫又裹到身上。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想哭哭不出來,委屈混合著心虛,讓她胸口難受得緊。
如寶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簡景,很想衝過去,卻又不敢,總之千般糾結萬種複雜。
簡景蹙了下眉,沉沉說到。
“誰做的?”
如寶瞬間睜大眼睛,知道最壞的一種結果已經被他認為,她連忙揮手。
“你……你別誤會,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好像我隻是喝多了,也許吐到身上所以他幫我把衣服換了,我真的有點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喝了兩杯清酒以後意識就有點模糊。”
如寶一邊解釋一邊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氣味,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酒味並不濃,難道她嗅覺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