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佑寧沉默了好一會兒,黑暗中他的聲音聽來有幾分奇異。
“如寶,我從來沒想過要強迫你什麼。”
聽了他的話,如寶隱約有幾分安心,看來溫佑寧雖然偶爾精分的厲害,時而溫柔時而邪惡,但是骨子裏還是紳士的。
如寶心裏歎口氣,對這個人總歸做不到真的無情無義,緩和了語氣說。
“時間挺晚了,睡吧,對你的傷口恢複也比較好。”
溫佑寧沒有再說什麼,翻過身去,背對著她。
黑夜重新歸於一片靜寂,隻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如寶總覺得不說明白透徹了,也許還將這樣無謂的搞下去。
“對不起,你很好,但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準確來說或許很多年前就是定了那個人,但是自己就跟盲人摸象一般,一直不清楚原來那樣的感情和依賴就等於愛戀。
“你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這句話透著從未有過的涔涔冷意,等如寶回神的時候,已經被溫佑寧抓住手臂反扣在頭頂,整個人壓住她,居高臨下審視著她。
這種被人禁錮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也不妙,尤其是他漆黑的眼瞳,在夜晚散發出一種戾氣,他在她麵前展露過很多麵,溫柔的,腹黑的,體貼的,陰險的,甚至是強勢的,可從未有過這樣充斥著讓人害怕恐懼的時刻。
她說錯話了嗎?
溫佑寧一手製住她,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讓她想起他曾經演《仙魔塵》的時候那個邪佞的二師兄。
發覺她身體微微輕顫,溫佑寧略停頓了下,有些無奈地說。
“抱歉,沒想要嚇到你。”
他鬆開手,剛才的怒意發作竟然像是幻覺一場,瞬間平靜如湖水不起微瀾。
如寶:“……”
這一會兒壞人一個好人是鬧怎樣!!
不過還好他又變身回來了,剛真驚到她了,尤其是他一隻手就把她牢牢給攥住,現在手腕還隱隱作疼,才發覺男女之間的力氣相差如此懸殊,她真的被壓得動彈不得。但是一回想他把幾個歹徒製服的場景,又覺得這家夥不能以常人論。
“你……”如寶張了張口,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
誰知道,溫佑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好了,別鬧了,安靜睡覺。”
說完,就勢躺下,閉眼睡了過去。
如寶:“……”
到底是誰在鬧啊!!
之後一夜相安無事,隻是同床異夢,倆人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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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如寶動身錄節目,溫佑寧並未跟隨。
她走出房間的時候,他還閉眼在床上睡覺,眉宇間還有些倦色。
對於這種情形,如寶卻悄然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跟他相處,總覺得怪怪的。
說溫佑寧喜歡她吧,她有時候覺得他把她當做小動物在逗開心,並沒有那種很認真的感覺。但是若說不喜歡,他之前的諸多惹人遐思的行徑,加上這次千裏迢迢飛到希臘,又跟著她一路奔波,圖什麼呢?
隻不過溫佑寧沒跟著她,隨行的工作人員倒是奇怪的很,都來詢問她。
“他怕影響我們工作,所以沒有來。”
如寶編了個借口,也沒有說昨天遇到歹徒的事情,怕讓大家擔心,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大家了然地點頭,開始一天的工作,這次請的翻譯是位風趣幽默的大叔。
他是一位華人,在伊斯坦布爾呆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對各處熟的很,語言交流上更是無障礙,他還熱情好客地請大家去家裏品嚐他土耳其妻子做的當地菜肴。
如寶算得上第一次到陌生人家裏去做客,但是一走進大叔的家裏,就被這個家庭彌漫的融洽溫馨感覺,還有他們夫妻之間溫情脈脈的氛圍給收服了,還主動要求幫著打打下手。當然,以她黑暗料理的廚藝,頂多幫著洗洗切切,掌勺什麼的還是差太遠。
看著這對夫妻在廚房裏有說有笑,配合默契,一盤盤雖然算不上精致但絕對真摯誠意的菜做出來,如寶赫然想到十年後,二十年後,她跟簡景是不是也會是這個樣子?
成立小家庭,結婚生子,沒有大風大浪的精彩,但是平淡如水卻溫馨有愛的生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如寶就把畫麵腦補出來,嘴角忍不住小弧度上揚。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夜色已經籠罩整座城市。
如寶開門的時候,忽然想起溫佑寧這個大活人會不會還在房間裏,她把門推開,發現人不在床上,在屋子遍尋一圈,也不見他的蹤影。而且,竟然行李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