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父親,聲音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淩厲:“父王,墨王為何如此做?”
鈺麒雖沒有說話,隻是那一臉的疑惑那樣的明顯,賢王將他與墨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毓筱聽完後將緊繃的神經放鬆:看來墨天與父親關係極好,而且從父親的言語中能感覺出墨天是個重情義的人,這麼說來墨天應該不會害他們,更何況,墨家...從未傷害過他們...
“筱筱覺得密碼是筱筱的生日,父王可以試一試。”
賢王也覺得墨天既然將鑰匙交給了筱筱,這密碼定然與筱筱有關。
與齊芷柔回到臥房,果然打開了盒子。
隻見裏麵隻是一封信:賢弟,你讀到這封信,說明你已歸京。在此,為兄有幾件事想要拜托你。
暗閣交給賢弟來打理了,調令我放在了筱筱的閨房。
宸兒無辜,還請必要時保他性命。
讀了信後,齊芷柔隻覺疑惑,問道:“他為何將暗閣交給你?”暗閣在江湖上名聲顯赫,在15年前的奪嫡之戰中可謂至關重要,是皇帝登上帝位的依仗,卻不想竟是墨天的勢力。
“暗閣是我二人共創,離京時我為了讓皇兄安心,退出了暗閣,他亦讓暗閣沉寂多年,卻還是被皇兄猜忌了。”其實他更明白的是:即使沒有暗閣,皇家依舊容不下墨家。
“那他為何不解散暗閣?”
“解散暗閣嗎?娘子可知道,那些人從小就在暗閣長大,暗閣就是他們的家,散了暗閣他們就沒有家了。”
“那他如今將暗閣交於你,又是什麼意思?”
“他懂星象,大約是知道我終有一日會回京,會遇困境,會需要暗閣。”
是啊,如今這可不是困境嗎?皇上說是病重,可他在帝寢殿看到的皇上雖然孱弱,但眼神明亮,絕不是病重之人會有的;太子逼宮,安國公府乃他心腹,他卻舍近求遠宣他還朝,即使退一步,皇上無兵可用,大可以招他一人歸京主持大局,可他卻要他們全家回京;皇宮內外全是丞相的人,可是他卻單槍匹馬闖進了帝寢殿,太子和丞相的人當真如此不濟嗎,如是如此,又何必弄什麼逼宮?皇上又何必將他召回?
這些所有的不合理,都隻能說明,有一個大陰謀在等著他們,有人想要圖謀些什麼,甚至存了對付賢王府的心思...
齊芷柔想到墨王府如今的境況,隻怕是比賢王府更艱難,遂問道:“他為什麼不給了自己的兒子呢?我記得他有個兒子,而且墨家人早慧,如今這個年紀,掌握暗閣必然不是問題。”
“宸兒確實可以掌握暗閣,隻是墨家人的脾氣...他們都是有仇必報的人,他父母死於皇室之手,若手握暗閣,他必然不能隱忍,早早殺入皇宮去了。”
“相公此言是說:墨家遲早是要反?!”
“我也不知道啊,我實在看不透那孩子的心思,小小年紀比他爹還能隱藏心思,真是讓人頭疼。”賢王帶著絲絲無奈,伸手揉揉額頭。
“那相公可是真要保他一命?”
“自然是要保的,不過...隻怕我是派不上用場了。”賢王想著墨宸身邊的那些人,他有個大膽的猜想:也許京城現在的一切,都在墨宸的掌握之中,那些自以為是執棋之人的人,也隻是墨宸手下的棋子罷了,他在下一局棋,一局天下之棋,他很有耐性的在布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才是真正的執棋之人!!
齊芷柔端詳著手裏的盒子,似乎做工極其精巧,應該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可是竟隻送來一封信?
“相公,墨王用這樣精巧的盒子,就隻是為了送一封信?”齊芷柔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們忽略了。
賢王亦是若有所思的望著盒子看了許久,未能看出有什麼機關暗門之類的東西,說道:“他做事總是天馬行空,卻又意味重重,看不出來也是正常,先好生收著吧。”
齊芷柔將盒子收好後,二人便去毓筱那裏去取“暗令”。
二人再次去了毓筱的房間,卻見毓筱正坐在房中似乎在等他們到來。
看到二人進門,毓筱請安問好之後便拿出一個令牌,隻見令牌上一個飛龍走鳳的“暗”字,透著肅殺。
毓筱問道:“父親可是來取此物?”
“正是。”賢王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很是聰慧,對於她能猜到他們為何來此也不感到奇怪,取了令牌便與妻子一起離開。他還需要去解決皇宮的事,沒有時間再在這裏耗著了。
毓筱想起那個模糊的背影,卻是陷入了回憶:那時她出生雖不滿一月,可她帶著記憶,感覺素來靈敏,可那個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卻不知,隻是在他離開時才醒,撇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後來在房間發現了令牌和一張隨手寫下的紙條:丫頭,看著你就知道你是個靈透的姑娘,我喜歡得緊,給我當兒媳婦可好?我想那個小子必然也會喜歡你的。
想到這些,毓筱有幾分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