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怒目相視,天安心碎(1 / 2)

他,背負血海深仇,身肩門族重任,卻被同門之尊以死相阻。他,視死如歸,如荊軻刺秦風蕭蕭兮豪情萬丈,卻在關鍵時刻雙手抖瑟,如女子的柔斷不敢決絕。

雪漸漸的停歇,豔陽如殘血般映著天安的滄桑之臉。

天浩兩眼似乎將近膨脹,他將孝悌一扯冷冷的說道:“你讓開……要不然就休怪我天浩無情”

天安和藹的看著天浩說道:“浩兒,如果你真要殺他們,那就連為叔一起殺吧!”

“嗖……”隻見天浩將戰戟往天安脖子上一頂,頓時天門的其他弟子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你以為我不敢嗎?”天浩漲紅著臉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為叔知道你敢,因為為叔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你性格剛烈正直,處事果斷威猛,可是你眼裏卻容不得半點沙子。但是為叔還是善意的提醒你,浩兒,師兄的不幸……”

天安還沒講完隻見天浩青筋乍裂,他厲聲吼道:“你不要逼我……”

“來吧,不要再猶豫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天安閉上了雙眼等待侄子下手。

天浩緊緊的握著戰戟,戟尖的鋒芒漸漸的刺進天安的脖子,鮮紅的血液順著銀白的槍壁慢慢的流出,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淚,從他鮮紅的眼角流出,身後,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身前,親叔以死相逼,他如在斷橋獨木孤行,寒風凜冽著脖子,驚濤翻滾著心海。

吳楓立馬跪下說道:“少掌門,安長老殺不得呀,他為天門鞠躬盡瘁,勞頓半百,功勞苦心大夥是有目共睹的呀!況且安長老是你的親叔叔,自古娘親舅大,父親叔大,五綱之論此乃弑親滅義應遭天譴人怒的呀!”

此時天門的其他弟子皆連忙跪下相求說道:“求少掌門開恩,饒安長老不死”

天浩紅著血要掃視著眾人,他吼道:“你們一個個都要像他一樣背棄我嗎?”

“少掌門息怒,安長老也是為大局著想才如此而為之”吳楓急忙勸道。

他的手慢慢的鬆懈下來,隻見他怒視著天安說道:“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你不在是我的叔叔,天門也沒有你這樣的叛徒”

天安心頭一顫,他隻感覺天昏地慘,非刀似刀刺進他的胸膛,甚至比鋒刀還痛。

風吹落了他的眼淚,痛的不僅是天安,還有一個外剛內柔的天浩,隻見他微微啜泣了下,忽然一個疾影“嗖”的閃過人群飛入了大堂。

堂內白燭搖搖晃晃的在他的眼裏大轉,兩側紙人冥幣疊疊齊齊,靈堂之上,銀盤素果在熏熏的空氣中散發著悲傷的氣味。

他“撲通”的跪在了靈堂前哭道:“爹,浩兒來了”

那一刻,他仿佛看見慈愛的老人帶著年少的他在溪邊垂釣,親情,便在歲月的魚杆上隨流水漸行漸遠。

他在幽靜的大堂內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因為他忽視的太多,他本以為親情可以經得起歲月的等待,父親永遠不會顏老,隻可惜,天底下唯有死亡是平等的,誰也無法去收買。

父母是山,因為他們可以伸手觸天,為孩子不顧一切的付出,他們阻擋了太多風雨,經曆太多波折,而孩子,卻隻是會一味的索取,甚至認為這是天經地義。

人,往往習慣了親情而往往忽視了親情,他們都以為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報恩之路來日方長,卻不想有朝一日山沉水滯他們才後悔莫及。

忽然,天浩想著想著騰的站了起來,他說道:“落葉歸根,爹,孩兒抱著你回家”

隻見他將戰戟往棺材下一戳,棺材被他翹了起來,他牙齒一咬,“啊”的一聲用力一挑,棺材“嗖”的飛出大堂門外。

天浩一個驟影淩空躍起,隻見他兩手在空中頂住棺木“嗖……”的如箭一般衝向門外。

吳楓扶起悲哀的天安勸道:“安長老,少掌門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隻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安長老萬莫將他的氣話往心裏去,我們還是先入堂殮棺吧”

忽然,隻見一條白綾掀起殘雪嘯出一條銀河,“呼呼”的疾影衝過人群飛速的往台階下俯衝而去。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天浩雙手托著白綾金棺腳踏流星般的在疾走,天安一看,立馬不顧性命的推開吳楓,他兩腳一點,一個跟都直接躍在了天浩的前麵。

“你想幹什麼?滾開……”天浩睜著血眼咬著腮幫厲聲吼道。

“浩兒,讓我看師兄最後一眼好嗎?”天安幾乎是帶著哀聲悲腔說道。

“你……沒資格”天浩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