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的觀察,金妙婉對這揚州分行的掌櫃還算是滿意,金石商行在揚州的一切事務都由這個掌櫃的監管,各州之間的貿易往來,而且金石商行的經營範圍頗廣。
這名掌櫃的對這些宅子的熟悉程度卻是不低,隨意拿起哪張地契都能準確的說出地理位置以及特點,包括環境以及周圍的建築。
總的來說金妙婉對這名分行掌櫃的辦事能力以及服務態度還是極為滿意的。不多時侍女拿來了金妙婉口中所說那處轉讓的客棧地契。
“小姐既已是有備而來,此間地產也就無需無多做贅述,若地契無假,小姐可開出您心中的價格。”
金妙婉指定要景逸街街尾的那處客棧,連客棧的售賣轉讓權都交給了金石商行這等事都知道。那處客棧是前不久原主人才將地契交由金石商行轉讓售賣,金石商行還並未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能成為金石商行一城之中的分行掌櫃腦子怎麼可能連這點東西都分析不出來,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那他幹脆直接讓對方反客為主,讓買家出價,既能探出對方的大致底線,也能在這個基礎上在討價還價。
這名分行掌櫃看著金妙婉年輕,自己又是混跡商場的老油條,怎麼會擺不定一個小姑娘?掌櫃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儼然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掌櫃的這幅模樣在沈開的眼中看來卻是一副奸商的狡詐。“這分行掌櫃認不得金妙婉?”從進來到現在,這掌櫃雖然態度不錯,卻不像是對自家小姐那種恭敬,而且他這模樣完全就是在和金妙婉做生意,以金妙婉的地位,隻要她開口,這分行掌櫃必定雙手奉上,怎麼還會讓金妙婉出價?
其中一定有貓膩!沈開心裏暗想,不過金妙婉不開口,他也不能多嘴,作為鏢師的其中一條守則就是,不得過問雇主之事。沈開作為金妙婉的貼身護衛,雖然金妙婉把沈開當做好友對待,但是他們始終是雇傭關係,在保護金妙婉期間,他不得插手幹涉金妙婉的私事。
金妙婉拿起地契隨意的掃了一眼地契上的地址,確定是景逸街街尾的那處客棧後,便將地契交給身後的林伯核查,修長好看的玉手擺弄起了桌上的茶杯。
金妙婉似乎在思考價格,忽然,她好看的玉手伸出,五指並立,溫婉的聲線像是春風拂過心間,“五百兩!”這柔柔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思,也讓人忍不住拒絕。
不得不說,金妙婉的聲音是沈開聽過最好聽的聲音,沈開認識的董一心,張寧,兩人都是個頂個的美女,論長相均是上等,但聲音都不如金妙婉好聽悅耳。
不過,這分行掌櫃可不是沈開這種熱氣方剛的少年,混跡商場多年,什麼誘惑沒有經曆過,更何況金妙婉長相並不出眾,想要用美人計僅憑聲音怎麼能夠讓他受用。
“小姐,這五百兩似乎太少了。”掌櫃的一副為難的說道。
金妙婉出身商業世家,因為是獨生女的原因,從小就學著幫父親金巍山打理金石商行的生意,自然知道這掌櫃這為難的表情是裝的。掌櫃的讓她出價,何嚐不是進一步試探她,看她是否熟知揚州的房價,以及那處地產的價值。
金妙婉所說的五百兩當然不是那處地產的真正價值,不過那地產的價值大約在六百兩左右,她是故意壓低了價格。
“那掌櫃的認為那地產值什麼價?”金妙婉直接表明,淡笑地看著分行掌櫃。
掌櫃的也不是傻子,金妙婉又將皮球踢給了自己,既然對方有意,又是清楚其中的價格,那自己也不那麼多彎彎繞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