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開的琴藝在金妙婉看來絕對是大師級的,沈開說是隨意彈彈是想要在她麵前自誇一番,如若是旁人金妙婉如此想也不會有錯,可說這話的沈開,她深知沈開不是那等自吹自擂之人,即使偶爾的小自戀一番,也不會如此說。
“教你琴藝的老師是何許人?”金妙婉推測沈開的琴藝老師一定是個高人,否則也不會教出沈開這等優秀的弟子。
“具體名諱不知,我一向稱其伏老師。”沈開腦袋一歪,因為是好幾年前的事,需仔細想想。金妙婉陷入沉思,再想著有哪位琴藝大家姓名為伏的。
“可惜,老師已病故,若你有興趣想要見見我也可引你去拜訪他老人家,老師最喜歡聰慧的孩子,你這般聰明一定能討老師歡心。”沈開又接著道。
金妙婉察覺到沈開深邃的眼眸帶著絲絲落寞與悲傷,想必是因亡師而哀。
“逝者已故,節哀。”金妙婉寬慰道。
“沒事的,這麼多年了,病痛折磨著老師,也許那也是一種解脫,畢竟老師是帶著微笑離開的。”沈開一掃哀傷,又露出淡淡的微笑。
看著沈開神情變化如此之快,金妙婉著實驚訝了一番。還真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啊!
第二日一大早,金石商行便完成了景逸街客棧的交接,金妙婉拉著沈開找了十多個工匠,許諾重金讓這些工匠將客棧大修一遍。
客棧總共三層,照金妙婉的意思,一層為大堂,建造一個大的舞台,可以讓姑娘們上台表演才藝,二層是雅座廂房。三層是建出一些房間,沈開和金妙婉各自一間,暗中保護金妙婉的五名正旗鏢師各自一間。兩名侍女一間,林伯一間,就這樣還多出了三間房。
“你真要開花樓?”哪怕是已經開始裝修房子,沈開也還是不敢相信金石商行的少東家金妙婉金大小姐會來揚州城內開一家青樓。
“說是花樓也說不上,我可不做那等買賣姑娘的生意。”金妙婉雙手撐著腦袋,慧眼亂轉。
“那你這是何為?”沈開又問道。
“據我所知,淮夜八絕都是賣藝不賣身,可就算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因為她們的才藝折服,大把大把的往她們身上花銀子。你可知道這是為何?”金妙婉問道。
“愛美之心?”
“這也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能在她們身上花錢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最看重的是一個麵子,就拿柳絮絮來說,你可知她彈奏一曲要花多少銀兩嗎?”
“多少?”沈開問道,昨日逛花樓是金妙婉付的賬,所以沈開並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金妙婉伸出好看的手掌,五根馨白修長的手指直立。柔柔地說道“五十兩”。
“五十兩?”沈開瞪圓著眼睛,不敢相信金妙婉說的是真的。乖乖,五十兩可以比得上太興鏢局一個月除去各種開支的純淨收入了。
就是這麼高額的價格,還是有人因此爭得頭破血流,英奎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也想讓姑娘們賣藝為生?”聽金妙婉這麼一說,沈開問道。
“不錯,我這花樓隻賣藝,不賣身。絕不做肮髒生意。”金妙婉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