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喬抬眼看了看透過門縫照進來的陽光,估摸著時間,自己把傷腿輕輕挪到地上,慢慢的挪了兩步,挪坐到了椅子上。
已經快一個月了吧,就這麼躺著混吃等死,這樣的日子要說幸福也幸福,要說煎熬也的確是煎熬的。
此時,李若喬終於承認,自己穿了,穿到了明朝,無論自己睡了幾覺醒來後看到的還是掛著帳幔的床頂而不是自己住的那個賓館的白色牆壁,更不是留有自己母親記憶的那個三居室,而是明朝的平房。
天天躺在床上,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給人最充分的思考時間,雖說沒經曆過太多的坎坷,生活一直是比較平順,家境小康,父親雖然走的早,可是留給母女倆的積蓄足夠兩人幾輩子衣食無憂了,何況母親又能幹,自己開著個服裝店,更不會虧待李若喬這個唯一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兒了,所以,李若喬是幸福的,一直過著幸福的小日子,直到母親意外去世那天,然後結婚、離婚......還沒等從這一係列的變故中走出來,又來到了這麼個地方,唯一認識的人卻是那個捅了自己心頭一刀子的男人,雖然很想有骨氣的說一聲我不靠你,可是,那又能和誰去討論自己身處何方呢?
其實,他還算不錯了,至少這段時間一直在教自己說話,現在自己不說的太多的情況下已經聽不出來口音上的差別了,據說自己是個不受待見的丫頭,父母不在身邊,奶奶看不上自己,小妾帶著蔗出的大兒子沒事就欺負自己玩,所以,有些下人都沒聽過自己說話,看來,這個受氣包還是給自己帶來了一些好處的,就是如今自己占了這幅身子,還是滿對不起她的。
李若喬抬起自己的腳看了看,養了一個月,以前裹腳的痕跡已經退掉了,是一個小孩子正常的腳,可能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吧,所以自己這個小身子長的並不怎麼像個十來歲的孩子,至少和自己印象裏的十歲孩子差了很多,頂多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不過也是有好處的,想來,不受待見的第二個好處就是不用裹腳了,這份罪自己不受還是很高興的,想想那小腳自己就寒地慌。
李若喬看看陽光射入門口的斜度,慢慢挪回了床上,坐著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了楊嬸開門的聲音。
“七姐,餓了吧?我今天有點兒活才回來,來,快吃了飯好把藥吃了。”楊嬸看著李若喬的小臉笑嗬嗬的說著,把飯菜擺了上來,看著李若喬吃了飯又給她喂了藥,拿個小板凳坐在旁邊,“二舅老爺來了,可是那個。”說著嘴巴朝西邊努了努,“愣是不讓舅老爺見你,舅老爺知道你受了傷,急的沒法兒,昨兒來的沒讓見,今天又來了,真是,要不是老太爺受了冤,七姑娘哪能輪到她來欺負......”
李若喬睜著大眼睛聽著楊嬸在那裏嘮叨,對她口中的二舅老爺實在是沒什麼印象,那人莫不是自己老媽的哥哥?
可是想想又不像,自己都這麼大了,也沒聽說有姥家的人來看看自己,如今十歲了再來算是怎麼回事,不過據說自己老媽的爺爺還是父親貌似受了什麼牽連,所以被罷官了,還好沒抄家,隻是革職回鄉,所以自己老媽的娘家算是失了勢,沒落了,不然自己那個極品奶奶也不至於弄個小妾來惡心自己那沒什麼印象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