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舒眠站在機場門口等待著，裹著密不透風的棉衣，拚命的把自己縮進衣服裏。
雖然身體冷得不停的發抖，心情卻是無比溫暖的。
“阿眠。”林豪快步走向前拉住舒眠冰涼的手，“怎麼不去機場裏麵等，在這外麵多冷。”
舒眠有些害羞窘然的笑了，“我忘了，就想著你快回來快回來。”
“小傻子。”林豪用嘴碰了碰舒眠的額頭。
舒眠抬頭看他，覺得他憔悴不少，心疼道：“瘦了好多，去美國了是不是別人不給你肉吃。”
林豪聽見舒眠的調笑心中暖流緩緩劃過，看著舒眠蒼白的臉色，和顫抖著的身體，輕輕將她環到自己懷裏，“還說我，你病才好，臉色好蒼白。”
“回來就好。”舒眠摸了摸林豪有些憔悴的臉，“先回家吧，回家之後再說。”
“嗯。”林豪拖著行李箱，跟著舒眠上了出租車。
舒眠將裝在包裏的資料拿出來給林豪，“給，資料。”
林豪接過，眼中有不可說的情愫，“阿眠。”
“你可別指望有下次。我是不會幫你再做這種事了。”舒眠語氣有些不好，“這樣很不好。”
林豪半靠在車的靠背上，眼簾低垂，“阿眠，這世界上這樣齷齪的事兒太多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變成那樣的人。”舒眠搶白道，臉色焦急，“林豪，你這樣讓我很不安。”
林豪把頭枕到舒眠的肩膀上，閉上雙眼，“好。我答應你，就這一次。僅此一次。”
僅此一次？林豪其實心中知道，有了這一次，必然有第二次。林子夜不是一個幹淨的人，他如果不用些手段，又怎麼能夠鬥贏他？
這個世界上站在金字塔尖兒上的人，又有幾個是幹淨的一層不染的？
舒眠看著林豪疲憊的樣子，也不再忍心說下去，可是她又覺得林豪的話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
舒眠賭氣的閉了口，不再說話。
車廂沉默下來。兩個人都不再開口說話，直到回了家林豪和舒眠也依舊沉默著。
林豪將行李放好後去臥房休息。
舒眠換了鞋子之後默默去廚房給林豪做了一碗麵。
“林豪，先去吃麵。”舒眠走進臥室搖了搖在躺在床上的林豪。
林豪突然伸手將舒眠的腰抱住，將她拖到床上。林豪把腦袋埋進舒眠的頸項之間，悶聲道：“好累，不想吃。”
林豪毛茸茸的頭發刺激著舒眠脖子，舒眠推推他的頭：“快去吃。我弄好了。”
“阿眠。我好怕你會離開我。”林豪依舊把頭埋在舒眠的頸項之間。
舒眠看不見林豪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異常，“怎麼會？”
“你這次出車禍我不知道有多擔心。可是我卻沒有能回來。”
舒眠出車禍的時候，躺在醫院的時候，不是沒有傷心過。在自己最脆弱無力的時候，男朋友卻沒有在身邊，隻有自己一個人獨自麵對傷痛。
舒眠不說話，環著林豪的頭。
林豪愧疚的聲音，“阿眠對不起。”
“我沒有怪你。又不是你自己不想回來的。”舒眠柔聲道。
“可是還是對不起。阿眠。”
對不起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伴在你的身邊。
對不起將你卷入這一切汙穢肮髒的事裏。
對不起利用了你……
林豪輕輕將唇印上舒眠的脖子，心中默然想著。
“別。”舒眠紅著臉推他的頭，“去吃飯。”
林豪也不難為她，在舒眠唇上啄了一口，鬆開抱著舒眠的手，“好。我穿衣服。”
舒眠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鬆垮的衣服，“嗯。我去等你。”
等舒眠走出了房間，林豪把枕頭下麵的電話拿出來。
手機屏幕散發著迷茫的光，林豪的眼睛似乎也因為這光變得深邃，看不清情緒的漩渦在眼中旋轉。
手機屏幕上是衛雅清的短信，沒有太多話，隻言片語，卻足夠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