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麵色僵硬。林子夜說的話她不是不懂，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拿著那顆自尊心故作矜持和驕傲的時候。
林子夜剛才的那番狠話不過是讓她認清現實。現在一切事情都掌握在他林子夜手裏，他要她活，她就可以活，他要她死，她就得死。
“你確定還要這麼堅持嗎？”林子夜微微前傾身子，拿起筷子翻弄碗裏的食物，“現在一切可不是你說了算。”
舒眠低頭，看不清她的眸子，“林總……”
“嗯？”林子夜認真聆聽的姿態。
沒等舒眠開口，敲門聲響起。
林子夜不悅地蹙起眉頭，“進。”
林豪邁步進來，眼光從舒眠身上緩緩滑過。舒眠看向林豪，一直以來僵硬的臉色也微微緩和起來。
林子夜冷眼看著林豪和舒眠神色的變化，放下筷子，問道：“什麼事兒？”
林豪微微溫潤一笑，“今天我是為了衛家的案子，特地來請教大哥一些問題。”
“噢？”林子夜嘴唇緩慢地吐出兩個字，“衛家？”
說話的同時側頭看象舒眠，眼睛裏有不可說的暗色旋窩。
舒眠聽到衛家也反射性的看向林子夜，她幾乎可以從林子夜那深邃的暗旋中看出嘲諷和譏笑。
“衛家怎麼了？”林子夜麵色如常，仿佛剛才並沒有吐出那兩字疑問。
林豪語氣愉快，“衛家的案子快要被拿下了，我們林氏也算是如虎添翼了，隻是衛家老四這邊……”
林子夜微微沉吟，“衛家老四在衛家算是個特例了，不過昨天不是衛雅清從美國來了嗎？”
林豪臉色微微僵硬，“是。”
林子夜笑了，“你不是在美國那邊和衛雅清處的挺好的嗎？衛雅清是衛家的寶貝兒，討好她總沒錯。”
舒眠在旁邊聽林子夜和林豪說話聽得雲裏霧裏，林子夜不是和林豪在暗自競爭衛家這個案子嗎？為何現在又在和睦的討論這個案子？衛雅清……又是誰？
“而且，衛雅清是衛老四唯一的妹妹，讓她去說說情，這個案子就徹底好辦了。你昨天不是去機場給衛雅清接機了嗎？”
林豪眼眸顏色加深，深深地看了林子夜一眼。毫無情感的說道：“工作上的事，當然要盡力而為了。”
“林氏有你這樣的人，真是難得啊。”林子夜慢條斯理地說，語氣不明。
隨即又轉頭對舒眠說到，“舒眠你說是不是？”
林豪也看向舒眠。舒眠在旁眼觀鼻鼻觀心，這時被林子夜點到名，默然點點頭。
“大哥……”
“別！我受不起，在公司叫我林總。”林子夜打斷林豪的話。
林豪依舊是淺淺的笑，“是我不周到，林總。我才來公司，還有好多事情不會打理，也差一個幫我打理雜物的人，不如把舒眠分到我那裏吧。”
“既然你才來公司，怎麼可以把一個才進公司的小菜鳥分給你？”林子夜慢條斯理說道，“你去找方永息，讓他分一個在熟悉公司事物又辦事能力強的給你吧。”
“其實爸爸也分了熟悉公司事物的下屬給我，我主要還是缺一個處理身邊事物的人，舒眠和我之間也比較有默契。”
林子夜看向舒眠，舒眠依舊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是啊，不過這也得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吧？”
“當然，阿眠你願不願意來？”林豪自信滿滿地問。
舒眠看向林豪帶著愉快的臉，又看向林子夜滿是深意的眸子，低頭不再看任何人，低聲拒絕道：“對不起林副總，我不能去，林總這邊我還有事兒沒有做完。”
林豪瞬間臉色破裂，微微有些難看，微微焦急喚著舒眠的名字：“阿眠……”
林子夜既然已經免開尊口放人了，舒眠怎麼可以拒絕這樣絕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