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幹什麼!”林子夜低沉卻有力。
舒眠連忙彎腰下去拾撿盤子的碎片。
“撿那些破東西幹什麼,還不快去處理傷口。”
林子夜連手都沒擦,用濕漉漉的手把蹲在地上的舒眠拉起來。一路把舒眠拖到客廳,然後轉身走去另外一間房。
舒眠坐在沙發上抽了兩張紙摁住受傷的地方,紙吸附了多餘的血,舒眠把紙拿開來查看傷口。這不看還好,一看這麼大的一個血淋淋的口子,舒眠覺得越發的疼了起來。
林子夜提著醫藥箱過來的時候,舒眠自己看著自己的傷口在沙發上直抽氣。林子夜快步走過來,把舒眠的拖鞋脫掉,拉直舒眠的小腳,皺著眉看起來。
林子夜強烈的舉動讓心中一直對他存在抗拒的舒眠感動害怕,隻想把自己小腳從他的大掌中解脫出來。
“別動!”林子夜蹙眉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低頭去查看她的傷勢,然後打開醫藥箱,拿出幾瓶藥水和棉簽之類的東西。
他認真的樣子格外的好看,眼神格外的執著和認真,堅毅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在客廳溫暖的燈光下也柔和了幾分。
“嘶!”
毫無預兆的,林子夜直接把沁潤了豐富酒精的棉花球用來擦拭舒眠皮開肉綻的傷口。舒眠疼得呲牙咧嘴,林子夜聽見她的吸氣聲抬頭看她這幅猙獰的模樣,覺得這一會兒的她總算是有了一點生氣。
“你今天很不專心,心總是不在你人這裏。”林子夜依舊低頭處理舒眠的傷口,冷然說出今天舒眠的狀態,“心去哪了?嗯?”
舒眠確實今天有些懵懵然,她覺得她無法在林子夜麵前集中精神。雖然她很怕他,但是她總是無法控製的去想其他事情,去想她無法預測的以後,去想她和林子夜現在的這種肮髒尷尬的關係,去想她和林豪該怎麼辦,去想林豪的以後……
“能不能先不告訴林豪我們之間的關係?我需要時間和他了斷。”
舒眠不知道怎麼回答林子夜的問題,開口諾諾地說出腦海中的想法。說出了之後又感覺自己像傻瓜一樣,林子夜怎麼會答應這個要求?
“立刻和他斷了。”林子夜驀地看著她,眼中有不可說的光芒,“敢情今天一整天你的心都在林豪哪兒?”
舒眠咬唇,這一刻毫不害怕的對視林子夜:“我需要時間和林豪了斷。在衛家案子結束之前我會和他說清楚的,給我一點時間,我隻要一點時間。”
她不想就這麼突然和林豪說分手,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舒眠和林豪交往了將近快兩年,兩人走過了千山萬水,卻最終被林子夜的一時興起,隨手一揮鞭,便截斷了她們的山水,走到了山窮水盡的路。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衛家這個案子……
其實舒眠也明白,就算沒有衛家的這一件事兒,也會有其他的事兒。這個案子不過是一個機遇和借口,真正的事實是林豪和林子夜對林氏財產大權的爭鬥。而她在這其中不過當了一顆棋子,然後被雙方的博弈者爭鬥來爭鬥去。
林子夜語氣冰涼:“別跟我討價還價,記得,我要的是你的服從,而不是命令。”
舒眠喃喃道:“我沒有命令你,我是在求你。”
林子夜聽到這個“求”字,確實沒有任何愉悅的神色,而且眼神不快:“你為他還真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舒眠垂著腦袋不說話。
林子夜一把撈過她來,把她按到沙發上:“你說你能為他做多少呢?這樣屈居我身下嗎?”
舒眠掙紮了一下,林子夜按住她的手,嘲諷道:“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舒眠躺在床上看著林子夜滿臉諷刺的神色,語氣平靜:“那你要什麼?”
林子夜一手輕柔地拂過她的臉,“你知道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