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三個人低聲商議了幾句,最後意外地讓藍飛揚明天上午再來,郭總裁將親自麵試。
藍飛揚知道這報名後的初試隻取五人參加複試——既郭總裁的親自麵試。那自己就是那五人之一了!
他連忙躬身道謝,走出了裏間。
門口和那清秀男孩一進一出擦肩而過。麵對男孩詢視的目光,他隻能含笑的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酒店交接班時,下班的表哥藍青問他應聘的結果怎樣。藍飛揚點了點頭:“初試通過了,明天去複試。”
“好嘞!”身材不高,長相平凡的藍青開懷鼓勵地和他擊了一掌,“繼續加油哦!”
“嗯。隻是……”藍飛揚看左右沒人,低聲的,“那畢業證和身份證都是你的,萬一被人看出來不像我怎麼辦啊?”
“沒那麼懸。”藍青大大咧咧地,“再說我們是姑表兄弟,本來就有三分像,沒事的。萬一你被聘用了,工資可比這高好多呢。你在那做一年管家比這做服務生兩年都多,保證你大學一年的學雜費用有多無少。以後你邊上學邊打份工,我再資助你一點,這大學不就念完了?”
“謝謝你,表哥。”藍飛揚一拍藍青肩膀,真誠地說。
“先別謝。”藍青一本正經地,“我可不是白資助你的,我要收利息的哦。也不多,一千塊錢,你四年後還五千就行,以此類推,一萬還五萬……”見藍飛揚氣憤地舉起手就要打,藍青連忙跑開。
“你去死吧!你放高利貸呢?”藍飛揚跺腳朝藍青的背影揮著手,“惹毛了,我不要你的錢。沒錢交學費了就再休學一年,慢慢賺!”
“切……”藍青挑釁地回過頭來,“開個玩笑都不行啊。走了!你好好上班吧你。”
藍飛揚隻得趕緊去自己所服務的餐廳做事。
他生於安徽一個貧困的山區,從小沒有母親。後來爺爺奶奶、父親先後去世,跟著叔叔嬸嬸生活。
嬸嬸當著叔叔的麵還好,可背著叔叔就讓他做這做那,什麼砍材、挑水、做飯、洗碗、帶妹妹……完全把他當小傭人使喚。
好在有一個好心的阿姨,從他上小學二年級起就一直資助他上學,不然他早就輟學務農或打工了。
四年前,那個阿姨想接他到城裏上學,叔叔怕人家心懷不軌,就舉家搬遷到相鄰地區的一個縣——嬸嬸的娘家,斷了和阿姨的聯係。
那一兩年,受嬸嬸虐待時,他幾次都想按以前阿姨寫信給他的地址,跑到阿姨所在的這個博海市來找阿姨。
高一暑假,叔叔跟著工程隊在外做工,嬸嬸讓他從早到晚的幹活。什麼看西瓜地、跟著她用板車拖西瓜買、割稻子、收稻子、曬穀子、拔秧等等。
他從早到晚都沒有一點時間看書、寫作業。
他明明因雷雨來臨時,搶收稻子、淋了雨發燒了,嬸嬸還說他是裝的,不僅用藤條來抽打他,還撕掉了他和阿姨唯一的一張合影。
他實在忍無可忍,終於真的跑了出來。可身上沒錢、沒辦法買車票,隻好僥幸地偷扒火車。
不想半路被列車員抓住,最後還是被警察叔叔遣送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