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最後被母親領回了家。
他母親一直是大夫人的侍女及仆婦,而他父親早在他給蓮做玩伴前就在打獵的時候反被猛虎咬死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屬於自己的“家”。
如今這個小木屋是不久前,藍成為第一勇士時首領賞賜的。他原本期待著可以在這小木屋裏和蓮相親相愛、廝守一輩子。沒想到幸福那麼短暫,還不及黃粱一夢。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舉行結婚儀式了還要拆散我們?難道首領的話也可以出爾反爾,不算數的嗎?”藍痛楚難忍在床上翻滾著。
“孩子,我們沒有娶蓮主的命,就不要再想她了好不好?”藍母心痛的過來勸解。
“不,我沒辦法不想她!”藍傷痛的喊道。
“可是,從你爹這邊算,蓮主是你的姑姑,你們在一起是不合規矩的。”藍母抹著心酸的淚水哽咽的說。
“什麼?”藍吃驚的瞪大了通紅的雙眼。
“你爹過世得早,我一直也沒跟你說。大夫人是你爹這一枝的,是你爹的堂姑,所以大夫人才這麼照顧我們孤兒寡母。因此,你其實也該叫蓮主表姑。”
“我以前不知道你會有這麼大的賊膽,竟敢打蓮主的主意,加上關係也比較遠,所以沒跟你說這件事。但是今天……真的不行,你就絕了這個念頭吧。”
藍愕然得呆滯了。半響他搖頭:“什麼堂姑、表姑的,這麼遠了,誰還記得啊?再說這麼多年,也沒見誰把我們當大夫人的親戚啊。人家自己親兄弟親侄子還一堆呢,你倒記得那麼牢!”
“可不管怎麼說,總是親戚,多少比外人要好一點,不然我能一直在大夫人身邊當差?你當時能去做小蓮主的玩伴?不要以為別人沒提就不知道,首領身邊那些人精清楚著呢!”
“要不然,明知道仙人在那裏為你們證婚,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虎跳崖啊?人家就是翻出這檔子事來了,還硬要我走前頭叫你。就算仙人責怪,這也占著理不是?”藍母長篇道理說了一籮筐。
藍不覺蔫了。輾轉一夜,他決定進山苦練武功。一是發泄內心的痛楚,二是逃避——這俗世太可惡、太無情、等級森嚴、條條框框又太多了,還是出家隱居深山老林吧。那樣起碼逍遙一點!
何況老淚曾告訴他,隻要他肯努力,有一天也能達到仙人般的境界。既然無法再追求愛情了,那就癡心武學吧。
想當初他練武是為了能成為部落最強的勇士,有能力保護和迎娶自己心愛的人;可是現在,美夢破碎了,他除了繼續練武還能去幹什麼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收撿了一個小包裹,隻帶了一身換洗衣服和家裏僅有的一團鹽,然後在地上給母親留了一幅揮手進山的簡單圖畫就走向了遠處連綿不絕、高聳入雲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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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曾紹清父子的周旋,宋世明的案子還算順利,證人和律師都把責任全推到了那名逃走的包工頭甚至升降機操作工身上。宋世明除了承擔必要的經濟責任,隻判了兩年刑有期徒刑,還緩期兩年執行。也就是說根本不用進監獄了。
其實,按道理這兩年緩刑都可以免除的,可是,曾紹清怕宋佳佳過後不聽話,故意弄這麼個小軟肋捏著。
而對宋母和宋佳佳卻講:他已經盡力了,老頭子怕引起輿論,也不好讓審判長做的太過分了。反正又不用真的進監獄,兩年過後什麼事都沒有,這隻是做個樣子而已。
但宋世明清楚,這兩年之內,他是不能再出任何事的。否則,老賬新帳就一起算了。
接下來,曾紹清就殷勤的和他們商量訂婚的有關事宜。宋世明夫婦麵露笑意的恭敬的聽著,間或插話發表一下自己的建議。能攀上這門親,他們都感到很體麵很榮幸。
宋佳佳卻蹙眉起身,默然的回房了。她本來想當晚就割腕自殺的,但又有一些猶疑和留戀——畢竟連螻蟻尚且貪生。何況父母就她一個女兒。
可是,曾紹清很快就敲門進來,並一把抱住她。“這幾天想死我了。那天在酒店是我不好,太興奮了。你這兩天身子養好了嗎?”
“還沒呢。”宋佳佳勉強答道。
“你騙人,都幾天了還不好?”曾紹清的嘴唇和鼻子已經離她隻有寸許,那溫熱的氣息直衝進宋佳佳的鼻孔,“我對你是認真的,不要拒絕我。”說著嘴唇就壓了過來,饑渴的捕住了她嬌柔溫潤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