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一聽連忙看了看紙上寫的第四條，想了想，好像……有這個邏輯在，心虛過後，故作坦然地道：“你這麼玉樹臨風，才貌雙絕，讓人一見傾心的美男子。一般人會愛上你很正常啊，我這是為自己以防萬一。”
陌傾雲接過她手中兩張紙，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接著——在唐汐毫無預料之下撕了它們。
“喂！你，你幹什麼？”唐汐氣結地叫道。她好不容易才總結出這些簡短明了的條約。
陌傾雲沒理會她，將撕碎的紙屑往空中一拋，瞬間燃燒成灰。
唐汐看著空中飄蕩地灰燼，頓時沉默起來。
陌傾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合約我不會簽，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愛上我。”
她微微垂下雙眸，靜靜地道：“你就這麼想讓我愛上你？”
陌傾雲一頓，她這個樣子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唐汐抬眸淡淡地看向他：“如果我愛上你，你打算怎麼辦？”自嘲地笑了笑：“讓我繼續做你的王妃？還是改收為妾侍？不好意思，我哪種都不願意。我要是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人。所以，我們還是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待好就行了。”說完看也沒看他，轉身離開。
陌傾雲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地道：“傻丫頭，我現在不正是在三千弱水隻取你一瓢麼……”他沒追上去解釋，以後的日子還長，他會慢慢走進她的世界讓她明白……
……
唐汐回了房間，在床上發呆。半晌，捂住心口的位置，這裏……有點痛……
她好像還是……有點喜歡上他了啊……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思想極為傳統的人喜歡上了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一樣，難以接受。
她沒辦法‘入鄉隨俗’，這裏的世界男人三妻四妾，幾個女子喜歡同一個男子，並且可以和他在一起。而在現代這就是小三二奶之類的稱呼。她不僅思想上接受不了，心理上更是難以接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就是想想都感覺痛……
不知過了多久，“呼~”深呼一口氣：“感性結束了，現在可以理性解決事情了，還有幾天就到婚期，成親後離開天澤國，離開他。距離，時間，總有一樣會讓自己放下他……”
接下來的日子裏，唐汐跟著鬼姬蕭然在府裏忙上忙下過得很充實。雖然忙的是她自己的婚禮，可她總是潛移默化地把這個想法拋開。
或許是熟絡了的原故，她也發覺鬼姬和蕭然的關係不似初識時那般僵了。高冷地鬼姬也會時不時地理他兩句了。
婚期將至，婚期前兩天的一個夜裏，意想不到地是蕭然竟然來找唐汐。
蕭然：“你要離開王府嗎？”
唐汐微楞，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打算，但一想反正也知道了，便不再隱瞞：“嗯。”
聶秋眸間一絲疑惑閃過，其實他隻是詢問她要不要離開而已，並不是知情。也有些想不通她都要成親了還會離開。算了，反正他正是要帶她走的，“什麼時候走？”
“婚宴過後。”
想了想其中原由，道：“你還以為你是在為鬼姬隱瞞她的欺君之罪嗎？”
唐汐看了看他，不明白話裏什麼意思。
他接著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欺君之罪，當日報選王妃的時候你應該也在場吧，宮裏內務府的待選畫像也一直是你。這次的競選王妃異常匆忙，當初報名入選的女子會進入一段短時日的風度、儀態，禮儀規範選拔。而你和鬼姬那段時間都是在王府，也就是說——王妃是早已就內定的人。這個內定之人——就是你。”
唐汐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相信。陌傾雲和鬼姬一直在做戲？她是被內定的王妃？！誰會內定她？會是……他嗎？
“所以，你若是想要離開，沒必要選在婚宴後。現在我就可以帶你走。”
唐汐在愣神中聽到這話，緩緩望向他：“你也要離開？”
“是啊，要回去解決自己的事。”
唐汐收回目光，沒在意他說要解決的事，有些恍惚地道：“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
蕭然點了點頭，“後天之前給我答複。”他的任務是要在婚宴之前將她帶走。
蕭然走後，唐汐打開房門，將屋內的燭光熄掉，順著屋外隱隱月光趴在桌子上出神。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裏，印在她身上。她將頭埋在臂膀間，半晌，抬起頭來，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