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翊悄無聲息離開太子府的事,除了他留下來照應隱瞞的人,外界都不知情。就是連府中妃子也一樣不知。
他臨走前已經寫好了告病假的奏折派人送給他父皇。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將龍淩雪帶回來。
而龍淩雪從離開太子府的那一日就一直連夜趕路。她買下馬車,為了趕路程,馬夫也換一個。
可久坐馬車,她的身子根本吃不消,沒辦法隻有在第二日的晚間留宿了客棧。
現如今,留在太子府的小藍她也顧忌不了,隻希望她臨走時找人按時送的信能起點作用。
龍淩雪現在的著裝可以用樸素來形容,沒有平日裏的眾多飾品,也沒有上好的綾羅綢緞在身。並且還窩了一天一夜的馬車。
盡管她現在心裏沒空去在意這些外在硬件,可畢竟是嬌生慣養慣慣了的身子,經過這麼一鬧已經有點病態的趨勢。
在客棧休息一夜後也沒什麼好轉。
第二天又趕了一個白日。龍淩雪身體不適有些加重,就在天黑之前再次投宿了客棧。
馬夫是個老實人,見她這個樣子,便去幫忙請了個大夫來看看。
大夫得知她已經趕了兩三天路,道:“姑娘身子嬌弱,可經不起這麼折騰。我先開一副方子,你服下後好好休息。最好是在這客棧住幾日才離開。”
可龍淩雪藥是喝了,卻沒有聽大夫的話在客棧逗留。
她這麼做不僅是擔心陌翊那邊有什麼動靜,還因為回國心切。想著應該沒什麼大礙,拖著這身體撐到龍宵國應該沒問題。
“咳咳。”
這晚,拖著的病症已經讓她有些高燒不退,現在的狀態也沒法在逞強的去連夜趕路。
她從太子府出來已有幾日,對陌翊那方麵的顧忌放輕了些。現在隻想著能夠身子好些,早點趕回龍宵。
入夜,幾道黑影在客房的屋頂上來回穿梭,最後一道黑影在落在龍淩雪的窗外,對著窗口拿一個竹孔吹了一些氣體在房間裏。接著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時,陌翊根據暗衛所追查的位置也來到了龍淩雪所居住的客棧。
陌翊看了眼漆黑緊閉的客房,她定是已經熟睡,便想明日再來見她吧。
可一轉身,就聽到一道瓷碗打碎的聲音從房裏傳出。
陌翊身形一頓,立馬回頭,看著夜色裏的房門略有詫異。
再仔細一聽還有一些她的聲音傳出。很輕很弱,但他還是聽到了。
她沒睡?陌翊意識到這一點,再想到剛才打碎的聲音,便上前試著敲了敲門。
屋內除了他聽出來的極低聲音就沒有其他動靜,更不會有人給他開門。他手上施力,將房門強行打開。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一股異味撲麵而來,陌翊趕忙捂住自己口鼻。
龍淩雪?
暗道不好,急忙衝了進去。
陌翊進去後,隻見龍淩雪身著裏衣趴在床邊,這麼冷的天,她身上也沒蓋什麼被子。一隻手搭在床旁的一個凳子上,而凳子下還有一個打碎的碗。
她閉眸眉頭深鎖,嘴裏還囈語著什麼。
陌翊閉氣上前一把將她從床上抱起就要離開這間房,卻在路過方桌時瞥見上麵有幾包草藥,隨手帶了一包出去。
他在客棧也開了一間房,打算先把她安置在自己房間。
龍淩雪緊緊摟著陌翊的腰部,以至於來到新房間的床邊他還一時沒法將她放下。
這麼冷的天,她隻著裏衣,陌翊隻有狠心掰開她那纏繞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柔荑。強製將她安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可她的腳卻不由自主的蹬開被子,有些朦朧的眸子像是也沒有認出他來,雙手扒著衣領,在這麼冷的天裏,竟像是很熱的樣子。
而她的反應讓他聯想到方才她房間的異味,莫不是……
陌翊麵色沉重,在她胸口上方點了兩下穴道,她這才老實下來。
又將被子給她重新蓋好,他才轉身去查看方才帶出來的藥包。
解開藥包在鼻口聞了聞,是些治風寒的藥,難道她病了?
陌翊回到床邊,手在她額頭上放了一下,滾燙的溫度讓他嚇了一跳。
再看她麵色,此時已經紅的不成樣子,還有些許細汗冒出。麵部以下的脖頸隱隱有青筋突出來。
陌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解了方才的穴道。
這一解像是開了閘的急流,龍淩雪兩手迅速抬起擁住了陌翊的脖子,緊緊地,緊緊地!
陌翊皺了皺眉,“龍淩雪?龍淩雪!你清醒一點兒,知道我是誰嗎?”
回答他的隻有她那清楚的囈語:“冷……熱,熱……”
陌翊試著將她的身子移開,她卻如彈簧一般移開又貼上,移開又貼上。他歎了口氣,脫下鞋子,一隻手掀開被子,身形一轉便擁她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