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麵具人一隱入人群便將麵具摘了下來。身形極快的入了就近的一間閣樓。
他直接上樓奔向一間房門猛地推開,裏麵正有一青衣男子和兩名女子依偎調情,嬉笑飲酒。
兩名女子雖被這動靜嚇得一驚,可還抵不過對門口男子所感到的可怕。
摘了麵具的他氣場陰沉地站在門口望著桌前左擁右抱的男子,不怒而威的氣勢讓青衣男子忍不住先開了口,對身邊的兩名女子吩咐,“你們先出去。”
“是。”兩名女子膽戰心驚的退了出去將門帶上。心裏暗想著真是奇怪了,明明推門的這位爺站在門口什麼話也沒說,她們怎麼就感到深深懼意呢。
青衣男子望著他笑了笑,“好了,陌翊,這麼久不見,別一見麵就將這駭氣顯露出來,瞧瞧剛才的兩位小美人可被你嚇壞了。”
“你的機會還剩一次。”陌翊淡淡開口,聲音不似帶上豬頭麵具時那般細膩,多了一些厚重成穩,一如平日裏的沉靜。
“嘖嘖嘖,真是沒勁,幹嘛這麼認真。”青衣男子嫌棄地直擺手。
陌翊沒理會他,走到桌前坐下。
“喂,我剛才可不是鬧著玩,我不是怕你的那位太子妃不肯收我們千秋堂的寶貝嘛,這才急中生智的幫你出了一招。你看,你這一被我招來,太子妃不就不得不收下那發簪了嗎。”
青衣男子是千秋堂的掌事者,天澤國人,年齡二十又六,人稱秋爺。
原本他是在龍宵國的京城裏逍遙快活,卻被陌翊的一封信通知來一個叫宜湘鎮的小地方舉行燈會。
好吧,莫名其妙被叫到一個小鎮裏擺台助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找他來的那人是陌翊呢。
舞台擺上之後,秋爺就一直在這閣樓上觀看,直到陌翊帶著一女子出現時,他才算是了解到今晚這台擺的是哪一出戲。
不過陌翊帶了一張幾乎遮住全臉的麵具是怎麼回事?若不是他太過了解陌翊,和看得出他內力所致走路的形態,他都要幾乎認為自己認錯了人。畢竟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張豬頭麵具能套在堂堂陌翊的臉上。這讓閣樓裏的他笑了好久。
最後他認出陌翊身側之人是龍宵國的公主,也就是陌翊的太子妃時,這才從可笑轉成了幸災樂禍。
沒想到啊,沒想到,陌翊也有為了一女子做出這些事的時候。嗬……
看出了陌翊的心思,作為他的朋友,他秋爺自然也就能幫就幫咯。不惜犧牲了一次曾與陌翊打賭而得的隨到令。而當事人居然不領情!不值啊不值。
陌翊:“這裏已經沒你的事,明日便帶著千秋堂的人回天澤國。”
“好啊,陌翊!”秋爺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喝下,接著故作憤憤地道:“過河拆橋啊你,實在是太絕情,太絕情!”說到最後頗有些要聲淚俱下的意思。
陌翊依舊麵無別色,靜靜道:“走的時候處理幹淨,不要在京城留下什麼馬腳。”
秋爺的表情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一臉沒勁的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配合我一下,真是無趣!”說完甩了甩衣袖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一下,“早點回去。”
“……嗯。”
秋爺走後沒多久,一道黑影停在了門外。
陌翊:“進來。”
門外之人聞聲而入,“稟殿下,太子妃已經平安回到客棧,現有十名暗衛在客棧周圍保護。另外在今晚的燈會上果然不出殿下所料,有一批人伺機對太子妃不利,已經全部抓獲,聽從殿下發落。”
陌翊眸中噙著寒意,冷冽地聲音輕道:“本宮親自去審。”
……
龍淩雪回到客棧對著錦盒發簪歎了口氣。今晚遇到的他真是怪人!明天她還要啟程,這發簪該如何還給他才是。
……算了,現在她該考慮的是入京之後的事。至於這發簪就隨它吧。
想著便將發簪丟在了包袱上,上床躺下休息了。
第二日繼續趕路,馬夫卻忍不住閑聊道:“昨晚我可在燈會上瞧見姑娘了,還瞧見了姑娘的夫君。原來姑娘的夫君在宜湘鎮啊。”說到這他又有些疑惑,“可是……姑娘要去京城,姑娘的夫君不一同前去嗎?”
龍淩雪心裏暗自罵了一番那個姓白的,真是會給她找麻煩,她現在真是沒法解釋清楚,想了想,隻有道:“我昨晚並未出去,想必是燈會上人太多,你認錯了罷。”
認錯?馬夫狐疑了一下,會嗎?昨晚在那圍滿人的台上,他是瞧見了這位姑娘啊。不過也正是因為人太多,他被擠到離舞台較遠的位置。難道……是因為距離太遠,他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