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風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劍鋒，“我不喜歡對著劍說話。”
陌翊雙眸流轉，靜靜看著他，半晌將手中的劍放下。
夜臨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到裏麵談。”
到了屋內之後，夜臨風讓下人上了杯茶給他，問道：“你懷疑我拿龍宵國換龍淩雪的誠信？”
“我沒打算懷疑你，因為我就不會把龍淩雪交給你。”
夜臨風輕輕一笑，手摸了摸茶杯的瓷口，“據我所知，她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你該做什麼選擇才是正確的不用我教你吧。”
陌翊緊了緊拳，本來還有請他幫忙救淩雪的想法，現在看他的樣子，幾乎是不可能了。
“你……你可有辦法救她？”他還是問了出來。
夜臨風搖了搖頭，“我救不了她。”
不知怎地，陌翊覺得他沒有說謊。心下的失望溢於言表。
“但，”他突然接著道：“我或許可以保住孩子。”
這句話讓陌翊心口一提，“真的嗎？”
“想必古大夫也跟你提過我曾經的身份，我若說能保住，豈會有假？這樣交換龍淩雪的事，你應該就能答應了吧。”
陌翊一時沒有說話，現在的他還有選擇嗎？隻是……陌翊抬眸看他，他根本沒必要把龍宵國給天澤用來交換。隻憑著他能幫龍淩雪保住孩子這點——就夠了。
“為何要將龍宵國給天澤？”陌翊問。
夜臨風低笑，“難不成你們還不想要？”
陌翊深覺自己問不出什麼，起身要走。
他卻道：“我還有一個要求，請你幫我傳達給你父皇。”
陌翊一頓，停了下來，等他後文。
“這龍宵國給你們可以，但不可與天澤合並，而且……你要做龍宵國新的皇帝。”
陌翊眼中閃過的訝意實在是他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接受的，這國家——給的莫名其妙，要求——也提的莫名其妙。
陌翊從別院出來後回了太子府。
他來到聽雪閣並未進去，隻是在遠處看著。
不知是不是陌翊不小心兒，龍淩雪像是察覺到他目光似的回頭，雙目相對，陌翊一愣，想想還是走了進去。
龍淩雪見他過來，麵上倒是溫和。兩人看上去氣氛極好的坐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龍淩雪開口：“上次滑胎藥的事，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
陌翊倒是沒想到她會提這個問題，所以腦子有片刻的遲鈍，也就一時沒有說話。
龍淩雪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是默認，有些生氣，但還是道：“那兩劑藥確實是我在藥房乘白術不注意的時候拿的，一開始我承認我有放棄孩子的念頭。可是後來，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更不會再做出半點兒傷害孩子的事，”她說完看著他，“信不信由你。”
她也無法解釋為何心裏一點兒也不想讓他誤會的心情。或許是她想通了，他生氣以為是她不想要孩子，也是因為他對孩子……和她都是在意的吧。
陌翊聽她說完這些，麵上隱隱有些動容。隻是他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不該跟她多說什麼，就是連見麵也不應該才對……
夜臨風說兩日後會帶龍淩雪回浣月國，這件事對她還隻字未提，或許說他也不知該怎麼提……
他站起身來，“我知道你嫁給我不是你心甘情願，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也很正常，我沒什麼話好說。”道完幾乎不給龍淩雪任何說話的機會，大步離開了聽雪閣。
龍淩雪咬了咬唇，有些懊惱地捶了捶身側。她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了！
陌翊逃走似的步伐在聽雪閣外停了下來。高傲如她的龍淩雪肯說出這番解釋的話出來，他不是不明白什麼意思。可是……他已經沒有選擇了。與其在府裏等待她隨時跟孩子離開的時刻，他隻有將她們母子倆交給夜臨風。
淩雪，我答應過你，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三王爺府。
陌傾雲在一旁看著辛苦的唐汐，有些心疼。
自從他回來後，就一直看到她努力提高修為，有時都會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聽洛空說過，是因為上次在鬼殿的事，她才下定決心修靈的。她的想法他明白，她害怕自己連累別人。他也知道勸不動她，隻有默默支持，找許多好的靈丹靈藥為她提供最好的外援。
唐汐抬眸之間看到陌傾雲，微微一怔。收起散在自己周圍的靈力。走到他身邊道：“你怎麼來了？”
“為夫一會兒不見你都想得很，你呢？隻知道練功，根本都不理我。”陌傾雲猶如“怨婦”般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