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蓋恩希爾德如此理所當然，又隱含了一層鄙夷的話，瑞奇隻得閉口不言。瑞奇轉向梅柯林娜的屍體。在他點了確定之後，一股煙霧冒出來。
隨即，一個紅色卷發的少女從煙霧裏走了出來。
對方正是莉莉。剛剛複活的少女明顯不習慣新得到的身體。梅柯林娜的身材比她高挑挺拔，莉莉穿著她的衣服，未免有些寬大。莉莉不得不把裙子挽起來，才不至於絆到自己。
“感覺怎麼樣？”瑞奇伸出手，莉莉興高采烈地挽住瑞奇的手臂，如同兩人正要參加舞會一般。
“我覺得，實在是太好了。”莉莉舉起手給瑞奇看，那是一隻小巧而細膩的手，指甲修的渾圓，帶著漂亮的光澤。
瑞奇不明所以地看著莉莉。
莉莉抿嘴一笑，手臂突然發力，猛然，潔白的羽毛就突然生長出來，層層疊疊地覆蓋了莉莉的手臂，一直掩蓋住指尖。
“……這是羽身女妖的能力？”莉莉突然變身，讓瑞奇嚇了一跳。
莉莉點點頭。除了手臂，莉莉的眼睛也從原本的圓形瞳孔變成了豎瞳，而梅柯林娜一直沒有睜眼看瑞奇，這一點變化，瑞奇倒是不知道：“不僅僅如此。瑞奇，你看。”
莉莉翻過手，瑞奇看見她原本柔柔弱弱的小手，生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呈現淡藍色，尖端尖銳。莉莉也不解釋，直接在地麵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石塊崩裂——這還在瑞奇的預料之內，但下一秒，瑞奇就臉色變了。
破碎的石塊肉眼可見地，被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瑞奇忍不住低低地呀了一聲，就聽見蓋恩希爾德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隻是自帶了符文寒霜之語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瑞奇翻了翻白眼，蓋恩希爾德實在是討打，簡直是見縫插針地非要把自己的看法插進去，而那些話實在是不會看氛圍。
好在莉莉聽不到蓋恩希爾德的評價，眉眼間是抑製不住的喜悅，拉著瑞奇的衣角：“我早就想知道，在這裏看瑞奇是什麼感覺……”
瑞奇被莉莉閃閃發光的眼睛盯得有些尷尬，不由低頭用手做摸鼻子狀掩蓋了一下，故作輕鬆地回答：“不夠帥，對吧？”
莉莉吭哧一聲笑了。
不知是不是瑞奇的錯覺，莉莉比前段日子更加生動，一顰一動都帶著少女特有的生機勃勃。瑞奇被莉莉臉上的那種毫無保留的，似乎在閃閃發光的神采刺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去看她。
蓋恩希爾德打破了這種沉默，他極為不耐煩地對瑞奇說：“你們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還是你準備就地**一把……如果你真有這種打算的話，記得提醒我回避。”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蓋恩希爾德。
瑞奇的臉黑了，他很想聲明自己和莉莉不是那種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似乎不那麼理直氣壯。最後，瑞奇轉開話題：“蓋恩，你的身體在哪兒？”
“地下。”蓋恩希爾德回答道，“我給你指揮吧。”
在蓋恩希爾德的帶領下，瑞奇七拐八繞地往地下室走去。莉莉跟在瑞奇身後，小手死死拽著瑞奇的衣擺，還興高采烈地哼起了一個歡快的調子。瑞奇幾次都想拉著莉莉的手，但莉莉似乎對瑞奇的衣服有著非凡的執念。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這個房間的風格非常詭異，立著數個兩米高的大型水晶簇，裏麵躺著赤－裸的人體，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瑞奇忍不住貼近了看，居然發現裏麵都是同一個麵孔，隻是年齡大小有所差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