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
就在我悵然所失、潸然神傷之際,幾聲清脆的汽車鳴笛聲猝然響起。在這平靜、安逸的郊外愈現刺耳、聒噪。
我茫然的望了望倒在一旁小憩的寶驢,沒有擋道哇?
我又望了望停在暗處鳴笛不止的汽車,難道是問路的?
我苦惱的撓了撓頭,一邊磨磨嘰嘰的走上前去、一邊冥思苦想著這裏的地形路徑。
雖然我也號稱是個濱海人,但天性孤僻、自閉的我,要不是被高胖子硬逼著在市區內穿梭往來,這才對市區交通有了比較深的了解。否則,隨便將我撂單在某個角落,保管我跟那個著名的“良牙君”不惶多讓半分。
而這兒恰恰是我極其陌生的死角,就憑我這點能力還想指望給別人指路?笑話!要不是有那條蜿蜒的山道指引,我能不能順利回去還是個問題呢!
我剛想委婉的勸說那個明顯有些不耐的駕車人另謀高就,車窗便“刷”的一聲拉下,一張略帶薄怒、嗔怪的麵容立時映入我的眼簾。
她星眸慵展、淺黛雙歌;她神瑩秋水、鬢鬟流豔,她……她不正是那個絕代妖姬“海倫”--夕顏嗎!
“怎麼!才不過兩天就裝作不認識了?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的?”夕顏倚靠在車窗畔,理了理雲鬢遊絲,斜睨著我幽幽道。
“沒有沒有!對了!妳今天怎麼有空到這兒來消遣?”被她瞧的心如鼓擂的我,急忙忙挑開話題。
這是我在馨兒不懈的千錘百煉下修練出來的成果,雖然從沒有如願以償過,但也聊勝於無。總比愣頭愣腦的回答問題、或傻了巴嘰的呆若木雞要強上不少倍了吧!
“你不是不喜歡我在那種地方出沒嗎?怎麼?又改逼良為娼啦?”久經沙場的夕顏,根本就不為我這種小伎倆所動,一邊捕捉著我尷尬的眼睛、一邊揶揄的吃吃調笑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說……”我逃一樣避開她的凝眸,緊低頭慌忙解釋著。但話到半途中又不敢妄加多語,生怕蠢笨的嘴巴再惹出什麼禍端來。
不知為什麼,好像每一個我所認識的女性都那麼喜歡捉弄我,而我也好像在上輩子真欠了她們什麼似的,害的我在這輩子見誰都要沒完沒了的說著“對不起”。
難道長的寒磣了點、性格鬱悶了點也有錯?就那麼不被老天所眷顧、憐惜?
“既然知道錯了,照規矩,你應該幹了它!”笑得愈發風情的夕顏,隨手將一瓶酒丟進了我的懷裏。
“要我幹了它?這……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我嘴裏打著絆子,咋舌不已道。
雖然我同樣不懂酒,但瓶上那彰顯無誤的一個叉叉和一個圈圈,也足以令我跌個跟頭。先不論其價值,光是其年代、度數,就夠我高高的喝一壺了哇!
要知道,我可是這世上難尋的青澀少年吔!雖說老爹是個酒鬼,我的鼻子打小也沒少受酒氣的摧殘、熏陶,可是,那也是以嘔吐出來的為主哇!而談到喝,別說是尋常的白酒、就是普通的啤酒,都是點滴未曾嚐過嗬!
“這是我定的規矩!怎麼?你有意見嗎?”說話間夕顏已打開車門,直逼我近前傲然道。
她秀雅娉婷的身姿,在寒風中亭亭獨立。那千般的嫋娜、萬種的風liu,立時將我惴惴的心團團包圍、激蕩不已。隻能老老實實的仰首灌下人生的第一口酒。
“咳--!咳--!咳--!咳--!”
我登時被辛辣無比的刺激嗆的苦不堪言,腸胃裏頓時像在即將泯滅的火中潑上了一瓢焦油般,“騰”的一下劇烈燃燒起來,炙燙的火苗躁虐的直竄上咽喉、口腔,卻又對出口視而不見,執拗的直撲頂門而去。一霎間便將措不提防的守軍打的落花流水、哄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