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嘻───!”
“嚇───!”
這是三聲表情不一、心態各異的尖銳嘯叫;這是發自“雨字三人組”的肺腑之音;這是避無可避、在劫難逃的天譴!
幸好堆的滿滿當當的各式藥材將我包圍的點滴不露,不至於春guang外泄!幸好依然滾燙的透骨酥麻的沸水將我渲染的紅光滿麵,不需要忸怩做態!幸好疲廢的四肢軀骸無力再做出什麼欲蓋彌彰的動作,倒顯得坦蕩大度!
隻是……仍賴在門口不舍離去,偏還帶著一副無辜的扭曲麵孔的劉大廚,你那暗送秋波的三角眼……你到底還想搞什麼飛機嘛?
喊“哇”者,當仁不讓的是毫無同情心的一代暴力女王───鍾雨雁莫屬了!
隻見她肆無忌憚的流著哈喇子,貪婪的、深情的凝視著……滿池子的名貴藥材,憤憤不平的指責我暴殄天物、痛斥我挾私牟利!
靠!又一片被武俠荼毒的緋色天空!
送妳四個字───波大無腦!
喝“嘻”者,毫無疑問的是從無正常思維邏輯的攪事棍───席雨薇莫屬了!
君不見她麵對這長歌當哭的景像,一臉欣喜若狂的偷偷摸摸從那鼓鼓囊囊的背包裏,又掏出了諸多稀奇古怪的東東,試圖添加進去嗎?
別!我的職責是病人不是你的試驗品!
送妳個別號───科學怪胎!
言“嚇”者,就隻剩下緊緊的遮掩著蒼白的麵靨,顫抖不已的向雨涵莫屬了。
隻是像被畫上臉譜、穿上戲裝、蹲在高台上的大馬猴般的我,已喜不自勝、忘乎所以的沉浸在無限的自豪、快慰當中,欲死欲仙的那還顧得上為她做出什麼公正的評價?
不理我激昂澎湃、難以描繪的美妙心境;不顧眾“粉絲”們百喜交集、感慨萬千的熱切關懷!不解風情的奶奶活像個吝嗇的“葛朗台”,風卷殘雲般將一幹沒有購票入場的“拆白黨”哄趕了出去!
望著方才還笑語喧嘩、熱火朝天的舞台,轉瞬便落了個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我不禁忍不住淚如斷珠、心如死灰!
我……我究竟礙著哪位大神排毒養顏了我?
在隨後這難以言表的日子裏,我一遍又一遍的重溫著奧斯威辛集中營的生活、一遍又一遍的體味著革命先驅們不屈不撓的精神、一遍又一遍的熟悉著滿清十大酷刑的效果!
什麼“插針”:也就是針灸!“灌鉛”:藥真的好苦哇!“烹煮”:這個就不用再解釋了吧?“剝皮”:被煮的皮都脫三層了!
還有更慘無人道的“淩遲”、“車裂”:把筋脈肌理重新接駁!“腰斬”、“斷椎”:腰椎這麼重要的部位怎能放過?“縊首”、“刖刑”:連老實巴交的頸椎、膝蓋也在劫難逃!
萬幸在慘絕人寰的“棍刑”實施前,我已經被折磨的可以自己下床了。
什麼?“棍刑”算不上酷刑?
你到底懂不懂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有沒有起碼的一點次世代青年應具備的素質涵養?
這裏所說的“棍刑”不是用棍子打人。而是拿根棍子直接從人的嘴或肛門插進去,整根沒入穿破內髒,讓人死的肝腸痛斷、苦不堪言。
也就是舊社會戲稱的“開口笑”、也就是差點對我實施的guan腸洗胃!
什麼?還差了個“宮刑”?
你……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總之!在曆時百日的磨難、鍛造中,我不僅在無意中躲過了應試教育妙不可言、心潮起伏的荼毒、殘害;更重新對無畏的革命先烈們泛起如黃河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的高山仰止之心!
因為在那樣窮凶極惡的殘酷迫害下,先驅們為了理想、為了明天咬緊牙關“打死也不說”!而談虎色變、魂不守舍的我……卻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人與人之間滴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要敢把我擱在舊社會,保不定我就又是一個“甫誌高”了!
而我能至今守身如玉、堅貞不屈,不僅僅是由於我個人“想招而無以可招”;還有在那醉心於開發新刑具、新刑罰的爺爺根本顧不上理我說什麼;更有那正氣凜然的“雙槍老太婆”鍾雨雁在一旁虎視眈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