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地,穿好鞋子和外衣走到外麵,對著金黃的陽光伸了個懶腰。
循著香味穿過了連成一排的幾頂帳篷,眼前的畫麵令我眼中一亮,肚子“咕咕”叫了幾聲,隻覺得口水都快要流了下來。
一個亮銀色的不鏽鋼燒烤架擺在了地上,架子內部,是一塊塊大小不一,正在向外散發著熱量將其上方的空氣烘烤得一陣扭曲的木炭。
亮銀色的燒烤架上,此時正擺著一大把羊肉串。
把著羊肉串的人長得倒是白白胖胖,翻動手中肉串的動作相當嫻熟。這幾天並沒有見過,恐怕也是跟著燒烤架和這些食材一起過來的。
“趙兄,這邊!”
古毅喊了我一聲,聲音比起以往,稍微有些含糊。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古毅此時坐在搭好了的便攜折疊椅上。手中拿著一串羊肉,嘴巴動個不停,正在對我招手。
“他人呢?需不需要去叫一下?”
見我走向古毅,他身邊原來坐著的一人起身湊到了其他人中去,將古毅旁邊的椅子空了出來。
坐下後,直接翹起二郎腿,直勾勾盯著剛剛捏了一把孜然的烤肉師傅。聽到古毅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看到他目光朝營地某個位置瞥了過去,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小陳。
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都是自己被餓起來的,讓師傅這一把多烤一會兒,他也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啊?”聽到我這個跟如何抓黃鼠狼差不多的方法,古毅表情一僵,嘴角抽動了兩下,最終隻好無力地“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羊肉和孜然的香味在空中混合,愈發濃鬱。
縱然是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我仿佛都能聽到油脂滴落在木炭上發出的“滋滋”聲。這肉香更是無時無刻不**著我的味蕾。
眼看著烤肉的師傅已經從旁邊的小桌上拿起了一個盤子,我的心情可謂即激動又著急。
激動的是餓了這麼久,終於快能吃上烤肉了,僅憑味道和目前的架勢,就可以判定羊肉的質量和師傅的烤肉水平都絕對一流。
而著急的呢,就是某人依然沒有動靜。
雖說古毅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我自己卻忘不了剛剛才說過的話。
眼看著師傅大手一揮,一把烤肉已經擺在了盤子上。我心中的激動與著急可謂同時達到了巔峰,在這複雜的心理下,我心中的大石頭不禁高高升起……
好在這時,原本輕柔的微風突然一變,狂暴地自我們背後朝著帳篷的方向吹了過去。空氣中烤肉的香氣,頓時被盡數吹了過去。
這陣風來得突然、來的狂暴,差點將師傅手裏的盤子吹翻。好在師傅反應及時,原地一個轉身用自己寬式的脊背擋住了風,這才保下了一盤烤肉。
刮了五六秒左右,就在燒烤架子都快要被吹倒了的時候,風終於停了下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個害我著急了好一會兒的身影從帳篷裏急匆匆趕了出來。
小陳歪著身子,左手還在往外套袖子裏塞,目光已經聞著味兒飄到了師傅手裏的那盤烤肉上……
酒足無飯,肉過五味。
吃完了這論次數是早飯,論時間和豐盛程度是午飯的燒烤之後。我們再次和古毅一同,坐上了上午才弄來的一輛全新吉普車,到了已經相當熟悉的那個小懸崖上。
當然了,這一次來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幾個。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幾名已經討論了好幾天,卻由於狼群的緣故而沒有機會對這片湖進行細致研究的科研人員。
將我們放下後,兩名司機便將車開到了下麵平穩一些的地方停好。三個科研人員有兩個都繞到了兩側,想近距離具體地看一看這大坑的土質有什麼特殊之處。
最後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弱,臉色也呈現出一種不怎麼健康的病態白。估摸著也就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夥子,則是寸步不離緊跟在古毅的身後,和我們三個一同站到了這個小懸崖的邊上。
學著我們的樣子朝下看去,我們三個之前已經見過了,此時雖說好奇,卻也沒什麼其他的反應。
他可就不同了,眼中冒出了小星星。看他的表情和垂涎三尺的目光,下麵這個目前幹涸無比的坑,對他的吸引力恐怕不亞於一個脫光了的絕世美女對那些萬年老****的吸引力。
仿佛是被人下了咒,將他的視線範圍限製在了這個坑中。
無論怎麼看,他的目光都沒有出過下麵這個大坑的範圍,那副全神貫注的樣子,還真有點令人擔心他會不會……
怕啥來啥,剛剛想到他會不會不小心跌下去。他身形就突然一晃,腳下一個趔趄。
幸好我此時正巧在打量著他,在他身子剛剛朝前歪的時候,第一時間拉住了他。否則這好幾米的落差,下麵此時又不是湖水而是幹硬開裂的土地,這一頭栽下去估計又要減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