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在夢醒時的醜態被看見心裏都會不悅,餘敏敏也不例外,看著男子狹長的鳳眸中深邃的光芒,她帶著審視看著他,而餘敏敏尚未開口說話,男子已經開口了。
“對不起,我隻是看你似乎被夢魘住了,所以想叫醒你。”男子的聲音出奇的清澈和悅耳,這樣的聲音帶著他無限的歉意,“我沒有惡意。”
看著他手上的帕子,這樣善意的解釋可能誰也無法去責怪吧。
“沒關係,我應該謝謝你,你帕子還幹淨吧?”其實餘敏敏知道那還是幹淨的,她隻是故意這麼問,想緩和一下這樣的氣氛。
她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好心,這是從未有過的。
就算她一直說鳳詡栩能讓她開心,卻也無法讓她真正放下戒心。
而眼前的男子可以,她在他身上聞到了冷酷的味道,可是她又看到了他的真誠,很矛盾的氣質!
“哦,還是幹淨的,”男子帶著些許溫柔,些許討好,“你擦擦吧。”
可能是不常這樣做的緣故,他做的很生澀,卻是確實的討好。
“嗯。”餘敏敏柔順的接過他的好意,認真的擦著臉上的汗水。
小小的帕子全濕了,餘敏敏也不可能再還回去,便道,“你叫什麼名字,住哪裏,改天,”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帕子,“我謝謝你今天的好意。”
男子的鳳眸中泛起了驚喜,嘴角的弧度上揚,清明的眼越發深邃,那是種很純粹的開心,“沒關係,你不用報答我了,我們還會再見的,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這是餘敏敏意料之中的答案,因為少年身上的冷酷氣息並不是家庭矛盾就有的,而是從骨子裏透出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的氣息,而這樣的人生存的地方通常很殘酷。
今天在這裏見麵,也是緣分,他的請求,隻要是她底線範圍內的,她都願意答應。
“你先說,我能做我就答應你。”
“嗬嗬,你肯定能做到,”男子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我叫木朗,我希望你能記得我。”木朗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又道,“記得我的,名字。”
餘敏敏縱使覺得木朗太****,且過了第一次見麵的人應有的生疏,這樣的請求平白讓人誤會,錯誤的以為是即將遠行的丈夫讓妻子耐心等待,可餘敏敏竟然無法反駁,張了張嘴,卻隻木呐的回了句,“我不會忘記你。”
木朗隱帶笑意的離開。
直到多年以後,當餘敏敏再回憶起今天這一幕時,她隻歎道,有些人真的,他們天生就是用來克對方的。
幾人從馬場回來之後,又在J城呆了幾天,從J城出發時,餘敏敏又說要去周邊城市遊玩,如此又過了七八天才回到B市。
而今天,距離餘敏敏離開已經長達二十天。
這二十天,都是霓舞扮成宣辛欣的樣子去劇組。
據她所說,馮席宇的人不知為何在三天前撤了。
而馮席宇本人除了在和霓舞對戲時會與她說些話,其他時候,也都沒再有任何的聯係。
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她回來了。
她先讓驢未把鳳詡栩送到她在郊區的臨山別墅,接著按照季許說的方法給自己易容成霓舞的樣子,才與昀子回到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