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慈很怕自己的父親,她在外麵能夠頤指氣使耀武揚威,但是在父親麵前就是磕頭蟲,除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一點她遠遠比不上那個獨立特行的妹妹。
李濟慈沒敢說兒子的事兒,搖頭說:“沒事兒,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和我媽。我媽呢?”
“妖妖和清歌回來了,正陪你媽說話。”李鏡心不相信女兒沒事兒,但李濟慈不說,他也不會繼續追問,這些瑣事,本來他就沒有什麼精力和心氣去管。
聽到妹妹和那個來路不正的小妖精回來了,李濟慈的心情美麗燦爛了很多,她正要跟老頭子打聲招呼去裏麵,李鏡心突然說:“聽說淩絕頂滿嘴牙都給打掉了,這件事兒你就不要和你媽媽說了,要不然的話,你以後就少回來。”
李濟慈心中一顫,嗯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的算盤給父親看透了,以前每次有麻煩她都喜歡找母親解決,但這次顯然是不行了,父親一發話,就沒有人能夠更改那個決定,他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之主,雖然他很少發表意見。
李濟慈進屋了,李鏡心繼續看著書,過了一會兒,兒子李濟民和孫子李金斛一起來到,他們都不住在這裏。
“爺爺,您看什麼書呢?”李金斛坐在李鏡心身旁的藤椅上,瞄了一眼老爺子手裏的書,是一本文言文的書。
“隨便看看。”李鏡心摘下眼鏡,問正在喝茶的李濟民:“你最近都在幹什麼,怎麼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李濟民皺著眉頭:“爸爸,事情說起來很複雜,總之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讓很多本來可以妥善處理的問題都擴大化。”
“什麼人你知道嗎?”李鏡心用茶水揉著眉心,他手裏的書給李金斛拿去看了,對於兒子和孫子,老頭是比較滿意的,尤其是這個孫子,雖然沒有進入仕途,但是在商界的表現可圈可點,搶不搶眼那都是無所謂的,關鍵是能力非常出眾,有領袖氣質。
李濟民搖頭:“說不清,近半年來我總覺得有人在暗地裏搗鬼,可是卻總也找不出來那個人是誰,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也沒有太多精力去琢磨這些。”
李金斛放下書,笑著說:“爸爸,我看你就是有些多疑了,我們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事兒,根本就去參與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要是真有那麼個人在暗算我們的話,也絕對不會是因為仇恨。”
李濟民反駁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一個人要是在仕途呆久了,就會明白根本就不存在不得罪人這回事兒,除非你什麼都不幹,但什麼都不幹的人還留著有什麼價值和意義呢。”
李金斛沒有再說什麼,他的思想和父親爺爺的思想根本就不一樣,想要談到一起很難,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很少和長輩聊天,在他看來那根本就是一種懲罰。
李金斛跟老爺子打聲招呼去了屋裏,李濟民點著了一根煙,說道:“爸,我覺得最近的勢頭好像有些古怪,會不會是那些人在暗中搗鬼啊?”
李鏡心閉目養神,問道:“你說的那些人又是哪些人?”,他其實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那些人就是他當年上位時曾經狠狠踩過的人,他的仇人。
在政界裏混,想要沒有敵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非是那種無關人等,一輩子也不求上進,自然不會搶了別人的位置或者是擋了別人的路,那樣或許能夠做到不得罪一個人。
但凡是積極要求進步的人,在政界這個圈子裏混,得罪人已經成為一種必然,上位的路,其實也就等同於流血的路,不會幹幹淨淨,沒有半點瑕疵。
“就是那些人,關山白那些人。”李濟民對父親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老爺子肯定曉得是什麼人,問他不過是想要思考一些事情罷了,這是老爺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