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的名字可以叫做“走向神壇的大馬猴”,好或者“名人注定是要被八卦的”。
——前記
師大路瘦的像猴,臉長的像馬。
1989年,師大路師範畢業,乖乖地回家當老師。那一年他第一次穿上西裝,人們笑話他是一隻包著麻袋的猴子。西裝和自己的身材很不搭調,然而什麼能和他搭調呢?
大腹便便的校長一次喝醉了,當眾吐得一片狼藉——吐得領導,狼藉的卻是師大路,黏糊糊的東西都噴到他身上。他頭上還掛著半片滴著湯汁的菜葉和一根參差不齊的陽春麵。領導抹抹嘴,回頭看看他,搖頭說:“我就是看你太惡心才吐的。”同事們爽朗的嘲笑很傷他的自尊心,自己幹巴巴的陪笑更傷自尊心。
有一天晚上他上廁所,旁邊蹲著倆學生聊天。一個說:“你小子怎麼敢拉屎?”另一個說:“我就是看馬猴太惡心才拉的。”馬猴指的就是師大路。那一夜無星無月,兩個倒黴孩子感受到的隻是厚重夜幕下濃鬱的臭味,絲毫不知道旁邊有一隻馬猴的目光有點悲哀,更重要的是有些惡毒。所以他們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揍。師大路第一次嚐到打人的滋味,感覺情緒激昂,趁著這股激昂勁兒,他憤而辭掉工作,借口說自己生下來就不是為人師表的樣子(其實這是事實)。待這股激昂勁丟掉後,他又低眉順眼的托人情到政府機關坐辦公室。
兩年的學校生涯結束後,他開始了自己三年的辦公室生涯。這次的領導是個軍轉幹部,一嘴山東話,說話之前要先加上一句“媽了個臭逼”,但是自從師大路去了之後,領導就把口頭禪換成了“媽了個臭逼猴”。師大路忍了三年,終於忍受不住下海經商。有意思的是,他剛走那個領導也被調走了。有個叫閆其善的朋友語重心長的勸他回來。他沒有聽,因為他聽見閆其善背地裏叫他“大馬猴”。
那幾年下海賺錢容易。師大路披星戴月,沒頭沒臉的苦幹了幾年,錢有了,麵子有了,綠帽子也有了。給他戴綠帽子的是那個叫閆其善的朋友——他一下子明白了,閆其善當初非要留自己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天晚上他和妻子發生了爭執。他一向認為那個女人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典範,那時才發現女人是深藏不露,滿腹經綸。女人嚴厲的指責他耽誤了她的青春,辜負了她的愛情,甚至殘酷的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力(師大路的精子不夠數)。他懷揣好男不和女鬥的信念,在女人麵前理所當然的失聲。同時,他心裏也拿定了主意,堅決不放過閆其善。
當時的閆其善已經轉到工商局鑽到了正科級,並且早已先下手為強,借故扣留了師大路的營業執照。師大路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這些小波折根本不動聲色。他一方麵囑咐員工們繼續營業,另一方麵開始動用這些年用人民幣積累的厚重人脈。一番廝殺後,竟是成竹在胸的師大路敗下陣來。這失敗來的莫名其妙,蓋因為他去找一位高官的時候太過心急,直接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紅彤彤、高隆著的肚子緊緊貼在一對白皙高翹的屁股上不停聳動。誰能想到那位領導愛好特殊,搞小蜜不關門。師大路先是鬧個大紅臉,然後就是一敗塗地。百般努力,卻因為這一著失誤功敗垂成,由此可見千裏長堤,毀於蟻穴,細節決定成敗——他深刻總結了失敗教訓,卻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