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隻要褲襠凶器在,老子就還是爺們(1 / 2)

隔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現在寫的是不是有些變味?

——前記

朝陽剛剛破曉,宋德彪就醒過來了。他還不知道太陽已經出來了,陽光被厚厚的窗簾擋住,臥室裏麵仍開著燈。他眼睛昏昏沉沉的,也許依稀記得昨夜酒桌上的觥籌交錯。

昨天晚上,宋斌咧著嘴巴一個勁的傻笑,局裏麵那幫小年輕們一個個腆著臉過來敬酒,慶祝宋斌升職。他這個大下巴的兒子現在風頭正茂,剛剛立下大功,竟然破格提拔為治安大隊大隊長,不過才24歲的年紀,誰不說是前程似錦呢?可是,這樣笑合適嗎?他宋德彪就笑不出來。非但不笑,還常常舉著酒杯發呆,有一次舉著舉著就落下淚來。趕巧當時郭紅利上來給他敬酒,他也沒挺清楚郭紅利嘴裏嘟囔的是什麼東西,轉手就把一杯酒潑到郭紅利臉上。郭紅利雖然狼狽,仍然“嘿嘿”笑著說:“宋局喝高了……手滑了……”宋德彪一聽見“宋局”這個稱呼,忍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所有人都呆住了,宋斌見狀連忙跑過來安慰:“爸,別掃大家的興……”其實宋德彪也談不上什麼哭,就是幹嚎了一嗓子,宋斌一說完,他就順著那股嚎勁中氣十足地清了清喉嚨,從身邊拿過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宋斌還想勸,被他一把推開,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找郭紅利去了。

郭紅利原本套了個沒趣,正在一邊假裝喝醉呢,忽然瞥見宋德彪搖搖晃晃地過來,就想借口上廁所躲了,沒想到被宋德彪一把按到椅子上,正發愣呢宋德彪端著滿滿一杯酒在他眼前一晃就把就喝了。

“小郭,你要往哪去?不想和我喝酒了?”宋德彪邊說邊坐到郭紅利邊上。郭紅利連忙說“哪裏話,宋局這是瞧得起我……”宋德彪打斷他的話說:“我們是一家人不?”郭紅利愣愣,忽然緩過神來:“是,是,宋局說的,進了這個門咱們就是一家人。”宋德彪大笑說:“還記得?你媽比的腦子還挺好用……操你媽的……”

宋斌這時候湊過來一把把郭紅利拉開,又想勸慰自己老爹。宋德彪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給我滾!”宋斌當時就愣在當場。郭紅利連忙又來圓場:“宋哥……”剛說了句又覺得不合適,連忙改口說:“斌哥,宋局這是和我聊天呢。”宋斌一把把郭紅利拉到一邊,囑咐說:“紅利,你送我爸回去。他心情不好,你別見怪。”

等到宋斌剛走,郭紅利一回頭,宋德彪已經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來了。在回去的路上,宋德彪時而嘟嘟囔囔,時而痛哭流涕,還不時大罵一聲:“流氓!”

郭紅利回去把宋德彪放到床上,自己在一邊坐著。看宋德彪睡著了,他剛想走,又實在羨慕房間裝飾的豪華,在裏麵轉了一會。也是酒喝多了,膽子大,竟然忘記了不久前這個房間裏劉女士橫屍當場。郭紅利一邊轉一邊想起剛才宋德彪罵自己的話來,忍不住低聲罵了幾句,忽然又覺得尿憋,摸進廁所撒了泡尿,對著大鏡子又罵了一會。“金窩銀窩住的全是垃圾,操你媽比,你媽比……”可能提到的下體太多,罵著罵著褲襠裏的那根東西硬了起來。郭紅利靈機一動,掏出那三寸肉釘對著鏡子拚命揉搓,一邊搓一遍嘟囔:“你個買逼的,老子操爛你,你個賤逼……”一下子還真是圖文並茂,刺激更甚,片刻間就感覺如同山洪爆發,準備一傾而出——偏偏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聽見外麵有“丁丁玲玲”地想起來。不知是誰回來了。可憐的郭紅利不得不懸崖勒馬,收拾殘局,使勁錘了那話兒幾下。匆忙間還看了看鏡子,掩飾慌張的神色。

然而響的不是門鈴,而是臥室裏的電話響了。宋德彪還在睡,口水流了一枕頭。郭紅利接電話。電話那邊說:“老宋?”郭紅利一下子聽出聲音,是鄭方圓鄭副局長打來的,連忙說:“鄭局長,宋局長喝高了,我是小郭。”“小郭?……”那邊正重複著名字,宋德彪忽然挺屍一樣從床上立起來,一把抓過電話,含糊不清地喊:“給老子找倆婊子,別他媽要爛逼,老子要是操出病滅你全家!”說完把電話一扔,好像沒看見郭紅利一樣,又躺回去了。郭紅利悄悄把電話拿起來,那邊已經掛斷了。他忽然意識到這天晚上的酒宴上沒有一個副局長去,姚老大更是不用說了。想著想著,他訕訕地笑笑,伸手擦擦臉上的汗。這一擦忽然覺得手指頭上一股腥臭味,好像爛掉的鹹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