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誰能拒絕春日的暖陽呢(1 / 2)

買彩票的骨子裏全是女人,或半遮半掩,或刻意賣弄,再過分的直接光著身子劈開大腿,等著老天爺的光顧。因為他們不是妓女,老天爺一般也不付嫖資,所以他們大多都是在做虧本生意,徒添了一份被蹂躪的惡感!

——前記

靜靜曾經打過幾次電話,嚷著非要回來。黃紹偉也說了幾次回來的話。胡平並沒有同意,這主要是因為他還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誰知道他們回來不回惹禍上身呢。馬大師讓那個黑大個帶話說讓胡平放心,但是誰又能肯定呢。芳姐的事情之後,他對馬大師的感覺複雜了很多,一方麵是憎恨,另一方麵是害怕。他也算是切身領會到了一次大師手眼通天的本領。

出院之後,胡平靜心閉關。大師似乎忘記了曾經說過的跟他的話,雖然那個黑大個偶爾還是過來,但是卻再沒提什麼跟大師的話。那個黑大個基本上不說話,雖說爺們悶騷一點也無所謂,但是他也實在太悶騷了些。不過在胡平家裏他倒是真不見外,偶爾還帶來一瓶白酒。每次都是酒盡而歸。他甚至一次也沒在胡平跟前提到過大師。倒是有一次胡平主動提了下大師,他問:“你為啥給他賣命?混口飯吃?”黑大個甕聲甕氣地說:“先生救過我的命。”胡平冷笑道:“他也會送了你的命。”黑大個說:“我的命是他的。”說完看了看胡平,“你的也是。”胡平再沒說話。等到胡平完全好了之後,黑大個就很少來了。

靜靜那天打電話,顯得很著急。倒是沒說來的事情,反倒是讓胡平回去。原因是她舅舅這次剛好要在東城過,順便也來看看她。她心裏有鬼,不敢讓舅舅來東城。於是就合計著暫時到附近的城市裝裝樣子。“胡哥,你就來幫幫我吧,我一個人圓不了這個謊。你和我一塊就說是我同學……最好說是我男朋友,這樣他還放心一些。”胡平也知道靜靜為難,可他現在實在沒心情做這些事,說“不是有大偉呢嗎?”這話說了也是白說,大偉這人不去也就算了,去了可能還平添出一些事情來。果然,靜靜生氣地說:“再別提那個賤逼。胡哥,我給你說了你可不要生氣,他根本就是一頭種豬,捏著那點錢一個勁地造,在女人堆裏滾來滾去。最過分的是……過分的是你那個嬸子,差點都和這頭豬勾搭上了……”說著忽然頓了頓,“哥。你沒生氣吧?”胡平沉默了一會說:“過陣子,等你舅舅走了。你們就回來吧。我把錢給你準備好,你也該回去上學了。”話一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然後收拾收拾東西就去圖書館了。

曾經,胡平也遇過守著一座圖書館過一輩子的理想。然而這些年來空受口腹之累,哪來那樣的精力。如今終於有了時間,他一頭紮進圖書館裏,不想出來了,甚至連當初立誌一直犯罪的宏圖大誌都忘得一幹二淨。他隻想遠離塵囂,一副遁世的態度,以至於看書隻留意故紙堆,報刊新聞從不沾惹,免得徒生怨氣。

這簡直是神仙的日子。看書,累了就趴在桌在上睡覺。胡平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但是圖書館管理員就很不滿意,那一天,管理員(一個眉眼風liu的少婦)把胡平單獨叫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老在這裏睡覺?”還沒等胡平說話又接著說:“就算睡覺的話能不能安安穩穩地睡,不要老是一驚一乍地,還一個勁地放屁……”把胡平說的很不好意思。胡平一向也知道自己睡覺不安分,但沒想到自己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自那之後,他就刻意不讓自己睡覺。可有一次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午間暖融融地陽光從窗口滲入,胡平渾身舒服。誰能拒絕得了春天的暖陽呢?不知不覺,胡平又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胡平模模糊糊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笑著說:“你醒了。”胡平心裏一驚,朦朦朧朧以為是圖書管理員,正準備道歉,卻發現這人不是那少婦,而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姑娘。

“你是?”胡平疑惑著問,一邊想著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究竟有沒有失態。那姑娘莞爾一笑,露出一嘴碎玉般的牙齒:“我是馮丹,你忘了?那天和方媛一塊去過你家的。”胡平已經想起來了,於是嘿嘿一笑。兩個人再沒有說話。從側麵看上去,馮丹的額頭看上去很高。額頭寬闊的話應該是智慧,高高突起意味著什麼呢?話說回來,怎麼剛剛入春就穿一身白衣這麼招搖?想想也是,隨便就和方媛到自己家裏來,這樣的女人能不招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