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就在三個獸人突然消失後,這時,天空中忽然再一聲雷聲響起,傾盆大雨如期而至。
雨水伴隨著陰暗的天空,嘩嘩的向地麵砸落下來,衝散了空中些許還未散盡的黑煙,當然也衝散了凡川早已淩亂的長發。
此時的凡川還懸浮在天空中,由於體力嚴重透支的原因,此時凡川的視線早已經模糊不清,就連周圍的環境,已經都看不清楚了,更不用提察覺到獸人的離開了。
也許是真氣的枯竭,也許是獸元力的流失,此刻凡川就連雙手中的楚遠紫劍和流瀾劍,都已緊握不住了,凡川隻感覺到眼前越來越黑,知覺越來越模糊,身上的疼痛感也早已消彌,唯一能有些感覺的,就是此時傾盆的大雨打在臉上的涼意,凡川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然後安然無恙的降落身體,可是不管凡川怎麼用力,眼皮就像是承受著一座山的壓力一樣,無論如何,就是睜不開。
事亦如此,凡川在心間自我安慰了一下,接著想要用靈神查看一下體內的狀況,可是不查還不怎麼樣,等凡川艱難的調出靈神去查看體內的時候,隻見體內一片的空蕩,不但真氣凝聚不了,就連化魂之力和獸元力,也已消失不見,整個身體就像是一架行屍走肉一樣,什麼都不存在,恍惚間,凡川都以為靈神也不存在了。
可就在此時凡川費解的當下,突然身體莫名的顫抖了一番,靈神也在此時突然失去了感受能力,凡川就像是處在一個無盡黑暗的空間裏,再也沒有了任何直覺。
突然一個莫名的想法,湧進了凡川的腦間:“我……要消失了嗎……”
雨,還在一直無情的落下,傾盆的雨水雖然衝刷了凡川身上的灰塵,可是卻怎麼也喚不醒凡川的眼睛,就在此刻,隻見隻身懸浮在陰暗空中的凡川,雙手突然無支撐力的落下,兩隻手似乎再也支撐不起兩把劍的重量,慣性的向下落去,也就是在同時,凡川的身體,也像是失去了支撐力一樣,向後平躺著倒了下去。
不過就在凡川身體倒下的那一刻,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凡川的嘴角動了動,似乎像是在說什麼話,雖然外界的雨聲很大,但是細心的聽,還是能聽的清楚凡川說了什麼。
“靈兒,紫兒,再……再見……”
話音消失不見,隻見凡川的眼角處蠕動了一下,幾滴夾雜著雨水的淚水,順勢流出。
也就是在凡川身體倒下的一瞬間,之前離開了凡川手裏的兩把劍,像是極有靈性一般,突然自顧的飛起來了,架在了凡川的身下,支撐著凡川的身體不落下地麵,以至於從遠處看,凡川的身體就像是平躺在空中一樣。
而也就是在兩把劍架住凡川的那一刻,其中一把劍體通藍的流瀾劍,突然泛出了一道藍芒,接著隻見一隻全身黝黑的小動物,懸浮在了劍體的旁邊,小動物僅僅隻是在劍體旁懸浮了一下,隨即立即跳到了凡川的身上,對著凡川此時被雨水衝刷的異常蒼白的臉,不停的叫喚著。
可是任由小動物怎麼費勁的叫喚,凡川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隻見站在凡川身上的小動物,一陣的跳動,接著空中閃現了一道黑色的靈光,隨即隻見凡川的身體,在兩把劍的支撐下,向著遠方緩緩的飛去。
一切回歸自然,再無任何異樣,不過雨水還在一直落,直到雨水填滿了之前三個獸人砸出的大坑,這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的一樣,無聲無息,安然若是。
可是此時在孤真派裏,卻早已亂了套,隻見此時孤真派人滿為患的主門處,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不過這種熱鬧不是開心快樂,卻是一種難以壓製的痛苦嘶吼,隻見擠在主門內的眾多弟子,在迫不及待的衝出主門,全都向著凡川剛剛出現的地方跑去,可此時哪裏還有凡川的身影,陰暗的天空裏,隻有肆無忌憚的雨水在狂嘯。
眾多孤真派的弟子,每有一絲擔憂雨水的衝刷,全都一股腦的衝出主門,試圖尋找凡川的身影,而此時還能看到眾多孤真派弟子的臉上,全都是一副緊張擔憂的表情。
因為,在之前凡川與獸人爭鬥的時候,他們站在被震塌的高牆的後麵,全都目睹了這一切。
他們也在高牆倒塌的那一刻,看清楚了凡川真正的大義凜然,也是在那一刻,凡川掌派的稱呼,在他們心裏實至名歸。
一切喧囂,全都被雨水淹沒,再也找不出任何一絲痕跡,仿佛這個世界,就像是從未存在過的一樣。
此時在距離孤真派比較遙遠的縱始院的後山,現今也是人滿為患,各式各樣的修真者,全都彙聚在了此處,而在這些人的圍聚中,卻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眉頭緊鎖,眼睛緊閉的盤坐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