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躊躇之下,侉牛再次艱難的催促道:“少君,再不動手來不及了!”
果然,就在侉牛的話音剛落,隻見詭變的離湮忽而向後撤回了半步,然而其的右拳依然留在侉牛的胸口之內,隻不過詭變的離湮似乎並未察覺到侉牛和凡川的計劃。
“怎麼樣?你們臨別前的遺言說完了吧?本王沒時間跟你們耗了,本王要速速衝開禁錮,征服這諸天萬界!”詭變的離湮說著話,便抬起了左掌,似乎想要一掌將侉牛給擊飛。
然而此時侉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聲嘶力竭的大吼道:“少君!動手!”
可凡川卻瞬間木訥了,呆滯在了原地,隻不過手中的赤邪劍已經對準了侉牛的後背,赤邪劍的劍刃端此時正湧散著像是火光般的仙氣,縱橫之下,攻勢極其的淩厲,隻不過凡川的顧忌和不安,夾雜道義的糾結,並未將赤邪劍刺入侉牛的身體之內。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侉牛似乎感受到了凡川的遲疑以及無動於衷,接下來,隻見侉牛做了一個令人極其震撼的動作。
眼看詭變的離湮就要撤出,侉牛突然伸手雙手抱緊了詭變的離湮,同時將身子猛然向後退去,隻聽“噗”的一聲讓人心碎的聲響傳來,再看凡川手中的赤邪劍已然穿透了侉牛的身體,劍刃從而從侉牛的身體前方刺出,順勢又刺進了詭變的離湮的身體之中,劍刃再次從詭變的離湮的後背上穿透而現。
一把劍刺穿了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這一幕不僅嚇傻了在場的眾人,而最為震驚的還屬凡川,凡川的思緒瞬間凝滯了一般,腦海中一片空白,大張著嘴巴,一時間竟不知所以,隻不過從侉牛身體裏流出的鮮血已然順著赤邪劍的劍柄流到了凡川的手上。
侉牛閉上了雙眼,帶著欣慰的表情,再也沒有睜開雙眼。
而此時詭變的離湮更是驚恐萬分,隻見其同樣瞪大著雙眼,似乎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幕,亦或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但終究一切還是發生了,而一絲絲黑色的血跡,也從詭變的離湮的嘴角溢出。
空氣在這一刻凝結了,所有時間仿佛都已不再流動。
又或是仿佛一瞬之後,隻見齊亢猛然站起了身,閃身來到了侉牛的身前,淚眼朦朧的大吼道:“老牛!老牛!醒醒啊!”
齊亢的呼喊並沒有叫醒侉牛,卻將迷亂的凡川給驚醒了。
驚醒之後的凡川,一時間很是難以接受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隻一味的在痛苦哀嚎,亦是同齊亢一樣,淚眼朦朧。
“侉牛啊!你醒醒啊!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你!可是你……”凡川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隻內心極其的刺痛。
這時,不遠處的霄項一瘸一拐的也走來了,但其並沒有像齊亢那般聲嘶力竭,而是略顯哀傷的對著凡川出聲道:“少君,這不怪你,這是侉牛兄弟自己的選擇,他……也是為了仙界。”
“不,是我害了他……”凡川越發的心痛道:“是我,若是我不拿出赤邪劍,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可是少君……”
“呼哈,算你們狠,這一招的確厲害,不過,以你們的能力還殺不死我,我們會再見的,年輕的仙君。”
正在霄項說話的同時,此時神情痛苦的詭變的離湮突然插話了,而且隨著其話音的落地之後,再看其的雙眼,竟然莫名的開始泛白了,原先如同深淵般的黑暗竟在快速的消隱。
而就在凡川等人詫異的當下,詭變的離湮的身軀再次顫動了一番,緊接著其用著極為怪異刺耳的語氣,再次出聲道:“我們回見了,小仙君,謝謝你親手送給了本王一條仙人的魂魄,本王就收下了,離湮小魔的這副臭皮囊就還給你了。”
話音落,再看離湮的身軀猛然間抖動了一下,順勢向後倒去,同時將赤邪劍從自身體內抽離了開來,繼而跌倒在地。
而凡川也幾乎瞬間再次驚醒,便緩慢的將赤邪劍從侉牛的身軀體抽出,而隨後侉牛便如同離湮一般,慣性的跌倒在地。
凡川迷迷糊糊之間,連忙將赤邪劍收了起來,同時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齊亢和霄項,繼而略顯哆嗦的出聲道:“剛剛……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個冥界的人逃脫了?”
齊亢和霄項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道:“不……不太清楚,應該是逃脫了吧?”
凡川隻感覺腦袋很沉重,繼而出聲道:“也就是說,那個冥界的人借用了離湮的身體,然而剛剛侉牛的犧牲並未給其帶來傷害?”
“這個……”霄項支支吾吾的出聲道:“但是侉牛救了我們大家呀!若不是侉牛兄弟這麼英勇赴死,我們估計也難逃……這個劫數吧?”
霄項的話頓時再次刺激了凡川,隻見凡川雙眼迷離的搖晃著腦袋,緊接著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片刻之後,凡川又忽然蹲身而下,待在侉牛的身邊,喃喃自語道:“侉牛,你……你醒醒啊?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我不配為仙君,等我回到仙界,我就自行辭退了這仙界的職責,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