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凡川跟著引鬼司穿過了最長的一條直通的長梯,從而來到了第一處樓台邊,凡川放眼望去,隻見在第一處樓台的雕刻之下,顯然懸掛著一塊破舊的木牌,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刻著“枉死界”三個字。
而在枉死界木牌的兩側,還懸掛著兩盞透明白紙糊上的破舊燈籠,釋放著微弱的火光,每當陰風吹過,燈籠都會搖擺不停,看起來格外的蕭索和淒涼。
不過引鬼司並無意讓凡川在此處逗留,而是自顧自的前行,繞過了第一處樓台,從而走上了一節懸掛在半空之上的浮梯。
浮梯是用破舊的木板,以及生鏽的鐵鏈相連,緊緊的環扣在一起,走上去搖搖晃晃,而浮梯之下便是如同萬丈深淵的忘川河麵,凡川甚至都害怕走著走著浮梯就會斷裂。
不過事實證明還好,引鬼司的步伐很猛烈,而浮梯依舊堅韌,凡川便放心的跟了上去,不過在這期間,凡川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集中,因為凡川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心頭,至於具體所指,凡川也說不上來。
在走過了搖搖晃晃的浮梯之後,引鬼司帶領凡川來到了第二處樓台,這處樓台上沒有文字標識,但總體看起來卻顯得極其的破敗,屋簷的每個邊角上都充斥著蜘蛛網,更有個頭如同拳頭大小的蜘蛛在忙個不停。
與此同時,凡川也注意到,這處樓台上的雕刻像是一隻長了四隻爪子的飛鳥,隻不過這隻飛鳥的怪異之處是,其的兩顆尖牙向外裸露,長長的向下彎曲,極顯鋒利。
引鬼司似乎沒有任何想要逗留的意思,隻一股的向前行進,然而對於當下的凡川而言,卻是想要知道這一處處樓台都是作何用處,可當凡川剛想出聲詢問之時,耳邊卻傳來了一個女人陣陣酥麻的呻吟聲。
聽著這聲音像是從眼前這間破敗的樓台內傳來。
於是乎,引鬼司和凡川便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可僅僅一瞬之後,引鬼司便再次走動起來,絲毫沒有想要為凡川解釋的意思。
“喂,引鬼司大哥,這是什麼聲音?”凡川故作不清楚的出聲問道,但是隻要是個成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那女人的聲聲呻吟,是在說明其眼下正在做著什麼事。
引鬼司卻不耐煩的出聲道:“走啦,沒什麼好聽好看的!”
“呃……”當下事情不明了,凡川便不想節外生枝,但在臨走過那間破敗的樓台之時,凡川還是不忘透著破洞的窗紙,向著樓台之內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讓凡川有些抵觸,隻不過這種抵觸是不欣賞,並不是否認凡川的生理取向。
隻見在那樓台之內,有著多個女人,和多個男人,皆裸露著身軀,相互端倪,相互撫摸,相互融合,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點,便是臉色極顯蒼白,毫無血絲。
正在前麵走著的引鬼司似乎發覺到了凡川的注目,便連忙出聲道:“別看了,都是一些頹廢的亡靈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呃。”凡川尷尬的點了點頭道:“他們如此這般,竟不害羞?”
“害羞?”引鬼司大笑道:“這裏是哪裏?冥界啊!亡靈和鬼魂的聚集地,談什麼害羞?他們生前遵從各種禮節,難道死後還要如此疲累嗎?當然不用。”
凡川有些難以理解這番理論,但也沒有多執拗,畢竟未知的一切都顯得比較陌生,如此這般,權當長了視野。
可當跟著引鬼司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凡川的腦海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而這個想法更是讓凡川激動不已,但又顯得恐慌不已。
於是凡川連忙追趕上身前的引鬼司,期待的出聲道:“引鬼司大哥,照你這麼說,人死了,都會來到這裏生活嗎?”
引鬼司愣了愣道:“是啊!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了?”
“恩恩!”凡川激動的點著頭道:“那這麼說的話,凡人死後,可也會出現在這裏?”
“凡人?”
“是啊!比如修真界裏的那些凡人。”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隻見引鬼司搖了搖頭道:“不會,凡人死了,就是徹底的消失在了這諸天萬界之內,要不然,冥界哪裏有這麼多位置留給那些凡人呢?”
凡川極度的失望道:“哎,鏡爺爺,我……”
凡川的確是想起了死去的鏡爺爺,本以為可以在這裏得以見到鏡爺爺的亡靈,可不曾想會是這般,所謂的希望和失望,便是如此之大的落差,讓凡川有些不舒服。
然而接下來引鬼司的另一句話卻讓凡川又生起了另外一種特別的激動。
隻聽引鬼司接著出聲道:“還有啊,也不是說除了凡人之外,其他亡靈都可以進入冥界,這是需要看機緣的,若是機緣沒到,哪怕你是修真者中的大道之期,形神俱滅了之後同樣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