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嚇到了眾人,包括剩下的三位神人在內。
凡川則是更為驚恐,回想起先前自己與冥王介諦的交鋒,再看看眼下冥王介諦與神人昭遠伯的交鋒,凡川甚是自卑,看來冥王介諦先前根本沒有打算想要殺了自己,不然,自己可能不出半招就被解決了,還是冥王介諦給自己留下了餘地。
也正因此,凡川更加確信自己先前的猜測,在冥王介諦的內心深處,藏著最柔軟的善。
隻是當真的親眼看到冥王介諦的實力之後,凡川還是不免為之震驚。
“昭遠伯!你怎麼樣?”
距離昭遠伯所躺的位置最近的懷瑤和末臣,連忙趕了過去,圍身在了昭遠伯的左右。
凡川自然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昭遠伯的情況,也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隻見末臣試圖將昭遠伯給扶起來,可當其每一次用力之時,昭遠伯卻因為身體的挪動而再次吐血,反複幾次之後,末臣隻好放棄這個扶起的念頭,隻擔憂的相問著。
“昭遠伯,沒事吧?傷的重不重?”
“昭遠伯,你快些用神力封住傷口。”
末臣和懷瑤關切的左一句右一句的問著,然而昭遠伯卻隻是微微的點頭,麵帶著痛苦之色。
片刻之後,凡川發覺到了一個令自己再次震驚的情況,那便是自己身旁的瑾花,在麵對昭遠伯受此重傷的情況下,竟然紋絲不動,視若不見,甚至麵不改色。
凡川本想試探性的開口問一下瑾花,但想來想去,生怕觸碰到對方的忌諱,最終隻好作罷。而緊接著,隻見懷瑤和末臣兩人站起了身,麵色凝重的向著冥王介諦走了過去。
“介諦,你下手竟然如此之狠毒,就別怪我們無情了。”末臣一字一句的出聲道,期間,其手中的折扇正彌漫著道道洶湧的白芒,而其本來白皙的皮膚,在此刻也開始驟變的充血起來。
冥王介諦冷笑了一聲道:“這就叫狠毒了?試想一下萬年之前,你們怎麼對本尊的?難道焚身比這一刺還要輕嗎?”
懷瑤則緊皺著眉頭道:“我們是奉命封禁你,並沒有想要取你性命,沒想到你竟如此頑固!既然如此,那就徹底毀了你!”
“哎呦,本尊好怕怕!”冥王介諦諷刺的笑道:“盡管來,你們兩個一起上,今日不是你們死,便是本尊亡!”
“狂妄!”
“哼,今日不但殺了你,更要滅了你的冥界!”
末臣和懷瑤一同飛身躍起,帶著無匹的戰意,充斥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裏。
隻見末臣手中的折扇在變幻著千奇百怪的樣式,時而變大,時而變小,而且還能操控著一股股迅流的疾風,疾風更是卷起了遠處的一塊塊巨大的重石,漂浮在半空中,任由末臣擺布。
而再看懷瑤,隻見其從纖細的腰間解開了一條紅色的綾緞,綾緞無風自動,帶動出了一道泛著紅色的霞光,力量之大,甚至引起了萬丈熔岩流下的熔漿的沸騰。
然而冥王介諦卻依舊是平靜的站在原地,緩緩的揮動著手中的方天畫戟,當末臣和懷瑤同時攻向了冥王介諦之時,冥王介諦這一次並沒有憑空消失,反而是硬碰硬的衝將了上去。
在冥王介諦的身後,劃出了一道長長的黑色濃煙,濃煙像極了一條遊動的巨蟒,緊跟在冥王介諦的身後,時而飛起,時而伏地遊走。
“唰唰唰……”
破空之聲接連響起,冥王介諦已然跟末臣和懷瑤交鋒在了一起,三個人盤旋在半空之中,彼此緊密不放。
末臣操控的重石接連不斷的砸向冥王介諦,但卻被冥王介諦用方天畫戟給硬生生的劈斬成了兩半,而懷瑤手間的紅色綾緞則像是一條神龍一般,時隱時現的纏繞在冥王介諦的周身,但也都被冥王介諦給及時的躲閃了開來。
冥王介諦甚至還有空檔進行反擊,隻不過反擊所收到的效果並不好,也全然都被末臣和懷瑤給躲閃了開來。
局勢瞬間持平。
凡川見狀,越發的擔憂,若是再任由這樣下去,那麼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將會越來越遠,甚至消失不見。
可是凡川轉念一想,又有些糾結,自己想要停止眼前的爭鬥,實為是救贖冥王介諦,從而讓冥界走上正軌,也讓冥王介諦本身改過自新,這便也是消除了諸天萬界將要經曆的浩劫。
但是,反過來想,神人若是除去冥王介諦,那麼諸天萬界的浩劫自然根本不會存在。
可如果神人並沒有戰勝冥王介諦,那麼自然會壯大冥王介諦的複仇心理,這樣一來,自己反倒助紂了冥王介諦。
凡川很糾結,很為難,但內心的確不想冥王介諦就此魂飛魄散,更不想冥界就此隕落,可想要一個完美的結果,那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正如當下慘烈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