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糖糖正在籌備婚禮,她以為她可以的,她要嫁一個愛她的同時她也愛著的人,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她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脆弱,她無法做一個堅守者,她迫不得已必須離開,在她那麼不舍,那麼不舍的時候,離開她的小步,離開他溫暖的懷抱,離開他寬厚的手。
命運就那樣出現了,在遠方注視著她。
歡天喜地的時刻瞬間就放起了憂傷的樂曲,是的,她不能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縱有千百個她可以愛的理由,但是她始終不能做專屬於他的糖糖。
糖糖最終還是攤牌了,他對她那麼好,她不想到了婚禮才讓他失望,那樣會令他更痛苦,那樣他還可能原諒她嗎?
“小步,我不想玩了。”糖糖怯怯的說。
“恩,再玩會兒吧,我喜歡看你高興的樣子。”小步幸福的笑著。
“小步,我們分手吧,我不想結婚了,我發現其實我沒那麼愛你了。”糖糖更加怯生生。
笑就那樣僵硬在小步的臉上,久久的找不到一種表情代替,他想說些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抑或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時此刻他能說些什麼來表達他的立場,她剝奪了他可能的立場,在她開始的遊戲中,他被結束了。
糖糖拉拉他的衣角,那個他曾經認為可愛至極的動作,現在卻變得凶險異常,它把他拖回了那個他極度不想麵度的現實。
“你不要難過...這麼優秀的小步...會有一個好女孩來愛的。”糖糖用一種如釋重負的語氣安慰著她身旁的這個男人。
小步再次迷茫了,眼前的這個女孩,突然變得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讓他毛骨悚然。
他突然想起了剛交往時糖糖提出的條件,“有一天我不想玩了,你不要糾纏,要放我走。”他當時隻當是戲言,可是這一天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來了,一點兒轉圜的餘地也不留。這難道就是現實的宿命,他終究留不住她,即使傾注全部的愛。
“好的,你走吧。我們結束了。”小步冷冷的說。
於是糖糖就那樣消失了,杳無音訊。直到很久之後的一個晚上,他被怒氣衝衝的老婆叫醒,
“糖糖是誰?!”
糖糖是誰,麵對那段塵封的不願提及的往事,他選擇了沉默,選擇接受無休止的盤問,但是卻無法選擇遺忘。
之後的每個夜晚他都會重複著相同的模糊的夢,聽到有人在哭,隱隱約約的臉,下意識的他認為那就是糖糖,他丟失了的糖糖。
於是他托戶籍處的同學幫忙查找糖糖的下落,然而得到卻是一個讓他久久震驚的結果:[戶籍管理]xx市居民戶口注銷證明
姓名:林糖糖性別:女民族:漢
出生日期:198X年X月X日身份證號:x......
死亡日期:2006年2月14日注銷原因:死亡注銷
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死因:心髒衰竭
2006年2月14日,那本該是他舉行婚禮的日子,他等在糖糖家的樓下,捧著她最愛的婚紗,傻傻的等,險些凍死在那個天寒地凍的夜晚......
夢中的那個隱隱約約的女孩一直出現,並且一天天清晰,他無數次在夢中呼喊著糖糖的名字醒來,他沉浸在夢中的相見。老婆忍受不了他的“出軌”搬回了娘家。而他也再次陷入對糖糖的追憶,他瘋狂的想知道那一天他們分開後到底在糖糖身上發生了什麼,悔婚跟她的心髒衰竭到底有多少的關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對於這個曾經與他談及婚嫁的人,他的了解是那樣的少,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社會關係,他竟然一無所知。但是他就那樣不可思議,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也許真正的愛情就是那衝破一切的勇氣和執著吧。
那場隱約的夢持續地折磨著他,然而與此同時,也卻享受著這種折磨。他想看清她的臉,可是越努力,視線就越模糊。
他整日的琢磨著那飄渺的夢,翻開相冊,那個一頭倔強的烏黑卷發的女孩就那樣存在著,潔白的婚紗,甜甜的壞壞的笑著,天真無邪,她永遠是那樣的活力四射,怎麼會就那樣的離開,心髒衰竭,怎麼會......
夢裏,那個女孩一直存在,真實的背影,真實的就像糖糖,他想看清她的臉,可是她卻由始至終的和他捉迷藏,他淋漓盡致的發揮著潛意識裏的多愁善感,溫情而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