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一劍略微皺眉,似乎楊小寶對自己的反應早在其預料之中,由此看來,對方高人一等的事實大了一成,他將腰板再次低垂,擠出一絲尷尬笑意對前者躬身,“閣下,敢問怎麼稱呼?”
楊小寶眼皮翻轉,酷似不耐甩出一記白眼,“問東問西,本座在此八百年了,似乎還沒有人敢於如此幹涉,小家夥你倒是蠻有趣的。”
咯噔……
南天一劍胸骨顫抖,那是被自己心髒跳動撞的,他趕忙彎腰,不敢與楊小寶雙目對視,臉上痙攣般擠笑回道,“不敢,前輩的名諱小可絕不敢過問,隻是不知前輩在此有何貴幹,如若閣下有閑餘,還請到舍下棲身處一坐,相信定會令臨海峰蓬蓽生輝,還請前輩垂憐。”
南天一劍什麼沒見過,雖然嘴上無比恭敬,但自己苦修多年也罷,殺人越貨發橫財也罷,好不容易囚困鎖定了一頭即將結丹的血魔就要秋收用來修煉,卻突然被個妮子給霍霍了,今天過來這邊找場子不成好端端殺出個大人物,他怎能不懷疑,天下巧事太多但總也有個限度,似乎沒聽說這琅邪大陸有如此等級的人物存在……
疑惑少許,震驚還是大大滴,說到底修為越高人的膽量就越小,混到南天一劍這個層次,他深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修真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奇跡!
這一切,楊小寶也早已篤定,兩條腿的人多了去,但會飛的修真神仙竟然都有,那麼奇跡絕對不會罕見,這一次,他吃定老王八了。
略微皺眉,楊小寶對自己催眠勸慰,就當眼前的南天一劍是個小地主而已,鬥的就是你!
他冷哼一聲,將目光索性撤走,深遠的掃向夜空,給人的感覺根本不曾芥蒂南天一劍點滴,“怎麼?難道你那狗窩比本座的躺著要舒坦不成?”
南天一劍驟然一驚,趕忙擺手抱拳解釋,“不不不,小可並無此意,還望前輩不要誤會,今夜在此打擾實屬小可無心造成,前輩,是否允許小可離去?”
對方是高手的事實似乎又濃了一成,南天一劍深深芥蒂,現在身退還有望,如果真的惹怒了對方……高手都脾氣大,反正自己脾氣很臭,到時候想走都難。
他退後一步不再言語,隻等楊小寶允諾,在其對麵,寶哥深吸後長長呼氣,擺出一副放棄的前兆,他抬手指頭朝外抖動,“也罷,你自去吧,本座今日出關心情甚好,不與你計較,你隻需記住我這通天峰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之地即可,若有下次,你自己掂量。”
他麼的,和老子脾氣一樣臭!
對方不是高手的話,南天一劍二話不說立馬上去掐死鞭屍,他強忍心中不滿退後兩步,也不敢瞬移,就在催動風力離去之際,猛地,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也許,可以用這個方法試他一試……
當著楊小寶的麵,老賊竟然收住腳步,厚著臉皮重新轉身看向楊小寶,抱拳笑道:“前輩,今日打擾實在不該,小輩本應及早離去免得叨擾前輩修行,但實在心中有一難處,還請開恩指點一二。”
這分明就是疑心,南天一劍的老奸巨猾楊小寶算是領教了,同樣,潺台仙子也是深有所得,她微微皺眉,美眸中帶著一絲敬畏看向楊小寶,其實,內心中那一縷疑慮,又何曾不是想在下一秒揭開……
老犢子,真特麼賊,楊小寶暗恨,但隻能略微擠弄幾下眉頭,將喜怒不形於色演繹到巔峰,他鼻孔噴氣冷哼道,“有何不解,本座心情尚可就與你解惑一二。”
文言文真姥姥的累,啥時候能說普通話?楊小寶暗自搖頭,其實說真的,修行他是門外漢,但吹牛比這琅邪大陸各山頭高手綁一塊自己也能放倒一大片,兩世為人,不說別的光是汽車飛船自己吹出來,準能聽瘋一座城的人,現在南天一劍說是請教其實誰都明白,這家夥疑心不死一準在試探自己,但寶哥不怕,他後麵有人!
看他已經答應,那下麵就好說了,南天一劍心內暗自冷笑,收斂得意輕聲請教道:“前輩,小可四百三十年前結丹,再次耗費二百載鑄成元嬰,身處結嬰到如今已經整整二百年,本以為努力修行即可化神而去,可不知為何,修為如今停頓在巔峰始終不曾對門檻有所觸摸,還請前輩指點,小可終生銘記大恩。”
口是心非的畜生,楊小寶輕輕皺眉,用看烏龜的神色掃了眼不遠處弓腰的南天一劍,這老混蛋精明到了骨子裏,竟然對自己使用兩頭堵的戰略,一麵是請教一麵是試探,自己指點對了他有所得,指點的不沾邊他立馬就會起疑心。
但楊小寶是誰,還是那句話,他自問兩世為人見識驚人,不說別的,光是自己的智商從腦袋裏摳出來丟地上,立馬八點五級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