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野優領著幾人去前院吃過了早餐。她仍舊涼涼淡淡的模樣,隻是傅一宣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程小仙興高采烈,全不見昨晚的陰鬱,挽著孫以昭,笑得雙頰紅潤。李亦芯的確是料對了,仙女山滑雪行是給取消了,改成了衝繩海灘陽光浴。
程小仙已經坐進車裏,孫以昭拉開車門正要上去。傅一宣的身份是蔣雨萌,溫柔嫻靜間雜柔弱的蔣雨萌。於是她微笑著對二人揮手拜拜,心裏卻有她所謂的下流想法。九月底的天,太陽也不烈了,溫度也不熾熱,正好在沙灘上做做“運動”,這聽著海浪聲聲,海鳥啾啾,感受這海風習習,秋陽暖暖,定是“趣味盎然”。
孫以昭卻突然朝她跑過來。
“蔣小姐,你昨晚掉東西了。”
“哦?”她掉了什麼東西……
孫以昭將一張白絹在她眼前晃。
鳥妖的麵具。怎麼在他那兒……什麼時候丟的……
孫以昭挑了挑眉梢,笑中帶曖昧:“你昨夜丟在花園桃樹下了。”
桃園……難道是……她轉身走的時候被桃枝掛了掛。看孫以昭那齷齪深意的表情……奶、奶的,她時運也太不濟了,偷窺一次就被揪住。
傅一宣真誠的道謝:“謝謝你幫我撿到,我很喜歡這麵具。”
她伸手欲拿,孫以昭卻一閃,逗弄她。
“你喜歡?”
傅一宣壓抑住慍怒與厭惡,竭力維持臉上的微笑,低低的“嗯”了一聲。
“雨萌要是喜歡……改天我也陪你做一做……保證你快樂得要瘋掉……”
傅一宣竭力維持的微笑崩坍,瞪他,隻覺渾身細胞都在吐。
“做什麼?”程澈走過來。
傅一宣想起他和野優****的畫麵,惡心之感更甚。一群衣冠禽獸,見到女人就不放過。
孫以昭把白絹塞到她手中,曖昧色消,正經不少。
“昨晚我和小仙沐浴著月光,跑了跑,動了動,挺舒筋活血。有專家說再月光下做運動可以增強免疫力,延緩衰老。”
齷齪。
李亦芯湊過來:“真有那麼奇效?雨萌,你倒是該多動動,看你身子骨弱弱的。”
傅一宣對上孫以昭帶色促狹的眼睛,直想扇他兩耳光。傅一宣不但沒冷臉,反而笑得更燦爛了,看得孫以昭有點莫名。孫以昭,你要玩,我就陪陪你。
孫以昭和程小仙走後,程澈傅一宣三人回了東京。李亦芯說要去看看弟弟李青非,讓他們先回,過兩日自己買機票回國。學校那邊的假也捎帶幫她請請。
回去的路上,隻有程澈和傅一宣。氣氛有些冷。一兩個小時,總不能不發一語吧。傅一宣找了些話題,可是程澈反應很冷清。碰了幾次壁,傅一宣想起昨晚他和野優那幕,一陣惡寒,也閉口不言了。
下飛機的時候,程澈卻對她說:“我這還是第二次駕駛直升機,剛學會,不敢過多分心。”
傅一宣大為意外,意外之後是一陣後怕。雖然她的命隨時都可能沒了,但是她也是個很怕死的人!這是第二次,那昨天,豈不是第一次?後怕之感更甚。程澈向來很聰明,學習速度比常人快很多,快到讓人難以置信。還記得十二歲那年,傅一宣得知他不會彈鋼琴,驕傲的在他麵前炫耀了首《水邊的阿迪麗娜》,狠狠將他奚落了一番。他說想學,於是傅一宣勉強教了他一下午。過了幾日,他把那首曲子彈得比她不知好了多少倍,媽媽直誇他聰明,連鋼琴老師也隻喜歡他,不喜歡她了。自那次之後,傅一宣再也不教他東西了,怕他超過她。當然,人無完人,他其它都學得快,唯獨那飯做得夠難吃。大概是因為沒進過廚房沒見過豬跑。
已經快到中午。程君澤不在家,李真真也不在。葉晨突然殺來程家把傅一宣扯走了。
葉晨這樣火燒火燎把她弄出來,估計出了什麼事。傅一宣從沒見葉晨這樣著急過。
車在大橋邊停下。
“發生了什麼事?”
“啊?”葉晨不明所以。
“你那麼著急的把我從程家帶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葉晨長長的哦了一聲,正色道:“因為剛剛,我,有點很難受……”
“難受?”
葉晨低頭歎氣,手摩挲著方向盤:“多好的車……卻……”
葉晨一臉憂鬱,不像作假。傅一宣莫名,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覺來,應該是嚴重的事。
葉晨目光渺遠,看向前方,緩緩道:“每當我駕駛著它以超越時間的速度飛轉過彎道,身旁,卻無佳人陪伴,那,是怎麼樣的寂寞啊……”
“啊?”傅一宣疑惑了瞬間,突然明白過來,臉立刻沉下來。她剛剛竟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