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黑半白的李家唯一千金,生意大佬程家唯一的繼承人,富家聯姻,當官兒的經商的大到省級小到地痞,場麵宏大熱鬧非凡。
蔣老爺子當然是沒來的。蔣家來了四人,二兒子蔣明申夫婦,幺女蔣雨萌,長孫蔣秋晨。孫以昭一家四口也來了。原來他家不是做生意的。老爸是不大不小的官兒,大哥是警察局的頭子。各界人士,出名的不出名的,一隊又一群,其中大部分是想趁機來攀交情。
客人四下落座。蔣家四人,蔣明申、謝素琴、蔣秋晨以及冒充蔣雨萌的傅一宣做在靠近禮儀台的位置。
粉白帷幔、暖色花朵,妝點奢華的殿堂。紅毯豔麗,流淌在粉白金燦中,直抵禮儀台。身穿長衣的英國神父,手拿厚重黑色《聖經》。李亦芯雖不是基督信徒,卻很喜歡基督教文化。
音樂聲中,玉門大開,伴郎伴娘入場。身著粉紅長紗裙的程小仙笑得比哭還難看,手捧粉色玫瑰,挽著身著深色禮服的俊秀男人,和李亦芯有幾分相似,一笑間若陽光下綠葉吞吐氧氣,清新又親切。
男子朝傅一宣這邊看來。傅一宣發現他臉上竟然還有隻單酒窩。男子見傅一宣一直盯著他打量,微微朝她遞了個微笑。
傅一宣笑,不好意思地低下眸。
葉晨附上她耳朵:“李亦芯的親弟弟,李青非,東京大學碩士一年級。”
除了上次那表裏不一的巫女,李青非是第二個讓傅一宣覺得純淨的人。
兩個戒童手捧紅色托盤,一盤是結婚證書,一盤是婚戒。
傅一宣看一眼結婚證書,餘光掃過對麵客人中一年約二十八九的男人,男人麵色陰鬱,正是李亦芯的前未婚夫,江哲旭。這種尷尬身份的人物理應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
傅一宣唇角勾出絲冷笑。傅一宣上次給江哲旭的是一隻存有李亦芯和別的男子激情擁吻照的內存卡。照片是李亦芯遇見程澈前,也就是和她前未婚夫江哲旭在一起時被人偷拍的。江哲旭至今未婚,必是恨極了李亦芯,被甩就算了,還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和他在一起時就與那麼多男人牽扯不清,那感覺當然不是一般的“好”。
每個人都有那麼點見不得人事,李家唯一的正牌千金李亦芯,自小要什麼有什麼,長相美麗,骨子裏自然是個驕縱的女王。女王曾經有個愛好,喜歡溫柔的氣質男。
本來傅一宣是不打算讓二人結成婚,但經過東京那一夜。傅一宣改主意了。讓他們倆在一起互相折磨一輩子,猶如鈍刀割肉,那才叫好滋味。
蔣秋晨湊近傅一宣:“小東西,你可真壞呀,多麼幸福的婚禮。你看,這檔次,一會兒肯定是吃山珍海味,你這樣一搗騰,大家都吃不成了。錢也送了,禮也送了,這下啊,白搭了……”
她壞嗎?她隻不過把美麗千金隱藏的醜陋真實展示出來而已。她哪裏壞了?她還特意將李亦芯胸前打了馬賽克,免得暴露得太過火。
“你要心疼錢一會兒找程君澤把禮錢要回來就得了。”
“結婚證都弄來了,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有句話秋晨哥哥一直沒來得及提醒你,‘做壞事就做個壞人,做壞事又想心慈手軟做好人,隻能死路一條。’”
“我的生死與你何幹?”
“幹啊,大大的幹。你身上長的不是肉,全是我的錢呐!看,這滑嫩的皮膚,這誘人的小紅唇、小挺鼻、大眼睛,這臉蛋,都是我泡妞省下的錢換的呀。本來是一周泡一個,結果變成半年泡一個。過去的六年,嘖嘖嘖,不堪回首……”
“你的廢話比蒼蠅還多。”
“蒼蠅不會說話。”
“……”
一男一女兩個六七歲的小花童,手拿花籃撒花。花瓣紛飛,全身純白的新郎新娘踏紅毯而入。
程澈一身白禮服,溫潤的笑。李亦芯手持半球形白玫瑰手捧花,溫柔淑雅。李亦芯本就高挑,踩上高跟鞋更是高挑。不過好在程澈個子高。
長相上乘的兩人站在一處很是般配。
李亦芯看見了傅一宣,美麗的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對傅一宣輕輕搖了搖手裏的花束。傅一宣對她笑了笑,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葉晨又湊近她耳朵低聲說:“小姑姑,侄子剛剛才告訴你了,既然做壞事,就做壞人,做壞事又想做好人,隻會成死人。她可以對你笑,也能讓你連哭的氣兒都沒有。”
“是麼……”
“你知道那花童小女孩是誰不?”
“我要知道你還會問我麼?”
“……那個小花童該管你叫姑姥姥……”
“姑姥姥?”傅一宣對這些親戚姑子姨婆的事搞得不太透徹,沒反應出來到底什麼關係,“那她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