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去他辦公室把鑰匙要來了,”陳靜嘟噥著:“這裏還有他的一部分書籍和資料,我都給他搬出來……待會他自己來運走……”
我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陳靜蹲在地上忙乎著,心裏琢磨著黃鶯和梅玲。
世上確實是有這麼一種人,十分注重現實,無論生活還是愛情還是友情,無不和自己的利益結合在一起,梅玲是十分崇尚物質和權貴的人,而黃鶯又未嚐不是呢,加入楊哥沒有目前的政治和經濟地位,她還會這麼熱衷於和楊哥好嗎?
這世上,能夠脫離世俗的愛情和友情,真少啊,我覺得我和晴兒,和柳月,就是很難得的類型。
晴兒在我落難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我記憶猶新: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有,今生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
而柳月,更是如此,她對我的好,超出了物欲和情裕,雖然一開始我和柳月之間是從情裕開始的,但是,後來,則升華了。
“咦——這是什麼?”陳靜低頭說著,從一本鄧選裏拿出一個紙條,念叨著:“這字體好熟悉啊,好像是這裏的舊主人的……”
我一聽,忙了,忙過去,想這是不是柳月留下的東西呢。
我過去一看,陳靜正將紙條展開,看著我,遞給我,你看看。
我一看:“這不是劉飛的字體嗎?”
“是的,劉飛的字條,”陳靜站起來:“來,看看,好像是這位大人的愛情觀啊……”
我和陳靜一起看起來。
還真的是劉飛手體寫的一段話。
陳靜輕聲念起來:“我從來就不相信會有生離死別感天動地的愛情,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都不過是傳說,愛情是什麼?愛情算什麼?能當飯吃嗎?男女之間,能有微小很少之愛,足矣……不管是我離婚,還是追陳靜,還是追小龔,我追求的是什麼,我心裏自己知道,確切的說,我追求的並不是愛情,而隻是把愛情作為一種手段罷了。我清楚,我實際是為某種外在目的而愛情,或名或利,非純粹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我隱藏真實心理,其中目的就是為了攫取一定的利益。如今社會是崇尚物質,講究實惠的,所以人們也變的更加的現實,我也不例外。找對象,結婚也是先考慮經濟和政治的因素……”
念到這裏,陳靜看著我:“我靠,這狗東西的狗屁愛情觀啊,什麼玩意啊,我撕了它……”
“別,我拜讀一下!”我阻止了陳靜,繼續往下看。
“我從來認為,愛情離不開物質,離不開權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一定的物質基礎之於愛情,就如同土壤之於鮮花。失去土壤的鮮花必然會逐漸枯萎,俗雲:貧賤夫妻百事哀,此言委實不虛。失去了物質和權力基礎的愛情是令人辛酸的。我從不相信所謂真心的愛才是愛情的真諦和幸福的保障。我從不認為沒有權力和物質的愛情是真正的愛情。
我從來就認為,失去了權力和物質的愛情是可悲的,是可憐的,激晴過後就將麵臨危機,最終勢必土崩瓦解……我決意要把愛情作為謀取利益的手段,晉升求榮的階梯,我決不能將雙方的感情看的過重。有人說,這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而且這樣的婚姻也是經不起風吹雨打,脆弱易碎的。這實在可笑之至!
我相信一點,有了物質基礎,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東西,那麼,日久生情,在漫漫的婚姻中去磨合,漸漸就會產生情感。我承認,我是在把愛情當作手段,取得婚姻。我知道,一旦我追求的利益到手,它或許就失去了價值,我或許就會對其喪失興趣,此時愛情或婚姻就時刻麵臨坍塌的危險……
所以,我必須要強力隱藏住我的一切真實思維和想法,我必須學會偽裝自己,為了自己的人生奮鬥目標而臥薪嚐膽,兼任忍耐……我的奮鬥目標一定會實現,我的奮鬥目標一定要實現……為了更加美好的人生,為了夢寐以求的理想,奮鬥!”
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後腦勺發冷。
看看陳靜的臉色,也是很驚悚。
陳靜又伸手要撕掉紙條,我又阻止,對陳靜說:“原樣疊好,放進那本書裏,和其他的書放在一起……我們就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假裝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本書裏的東西……說不定,劉飛一會就要來的……”
陳靜意會,忙將紙條疊好放回去。
剛放完,劉飛就推門進來了,看到陳靜在整理櫃子:“我的東西都搬出來了嗎?”
“是的!劉總……”陳靜站起來,指著那一摞書:“這些是你的,我整體搬出來的,原樣沒動,你清點下,少沒少什麼東西?”
劉飛看了我一眼,我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同時衝他微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