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柳月,她臉上的神情雖然很平靜,卻也隱隱有一絲擔憂,柳月當然不知道我剛才心裏的衝動,不知道我差點就要將她抱在懷裏,如果柳月知道了我剛才的想法,我估計她得暈倒。
蘭姐跟在晴兒身後,看著我和柳月,臉上擔憂的神情顯而易見。
我等待著一場暴風地來臨。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晴兒從喊我到走過來,臉上卻是始終帶著微笑,那種沉穩而安靜的微笑,我甚至從晴兒的眼神裏都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經過這幾個月獨自管理學校的洗禮,晴兒從心理到外表都顯得比以前成熟了,氣質和氣度也顯得沉穩了,做事和處理事情越來越幹練,甚至連走路都顯得比以前持重了許多。
晴兒帶著笑走過來,衝著我們說:“柳姐,峰哥,真巧,你倆在這裏,怎麼,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跑出來曬太陽?”
柳月看著晴兒剛要說話,我搶先一句:“我沒事出來溜達,正好柳部長也來了,就在這兒說了會話!”
晴兒聽了我的話,沒有看我的眼睛,卻看著柳月的神情,似乎要從柳月的表情裏驗證我的話是真是假。
柳月聽我這麼說,抿了抿嘴唇,臉上就帶著慣常的微笑,不做聲。
晴兒雖然成長成熟了,但是在柳月麵前,還是顯得嫩了很多,柳月要是不想讓她看出什麼破綻,她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的。
果然,我看到晴兒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和遺憾,她應該是什麼答案也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這時,我反問晴兒:“你不在學校,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晴兒努了努嘴巴,指指蘭姐:“還不是這位啊,掉了魂似的,班也不上,整天黏糊在我辦公室裏,有事沒事找我說話,我被她纏地煩死了,哎——幹脆,帶她出來散散心吧,出來玩玩……老三的爹娘沒走,她也見不到老三,沒了主心骨似的,怪可憐的,就當陪小孩子逗樂了……喂——張蘭小朋友,那邊有個秋千,還有滑梯,你要不要去玩一玩,阿姨在這裏等你……”
晴兒這麼一說,我和柳月都笑了,蘭姐哭笑不得,抱住晴兒叫嚷:“你個死丫頭,你還真把自己當幼兒園阿姨了,我癢死你……”
晴兒大呼小叫和蘭姐鬧騰起來,邊不是偷眼看著我和柳月。
我一直笑著看著她們鬧,柳月也是,沒說話。
蘭姐和晴兒鬧夠了,柳月對蘭姐說:“這幾天沒見老三?”
蘭姐點點頭:“是啊,老三這幾天在陪老爺子老太太逛江海城呢,伺候地很周到,哪裏還有空來見我啊!”
晴兒接過話:“我說啊,你應該和老三一起陪著逛的,正好趁機和老兩口培養培養感情,多好呀,說不定老太太一高興,就接受了你呢,大點就大點吧,將就用就是了……”
蘭姐瞪了晴兒一眼:“少來了你,嘴巴積點德吧,整天對我冷嘲熱諷的……”
晴兒說:“我可不是壞意啊,我是為你好,張蘭小朋友,你也不是太小了,你該懂事了,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板板正正找個人家過日子,多好呀,閑著沒事倒騰什麼姐弟戀啊,玩半天,把自己玩進去,要死要活的,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傷了身心,不值得啊!”說著,晴兒看著柳月:“柳姐,你說是不是?”
柳月微笑著:“嗬嗬……”
晴兒看著柳月不置可否地態度,眉毛揚了下,眼神裏露出一絲火氣,隨即又消失了,眼珠子忽然轉悠起來。
這時,蘭姐對柳月說:“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柳月點點頭:“嗯……知道了……我下午剛從楊哥辦公室出來!”
柳月這麼說,顯然是不想讓晴兒以為她是從我這裏知道這消息的。
我問蘭姐:“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蘭姐衝晴兒努了努嘴:“這位告訴我的!”
我看著晴兒:“哦……你剛知道的?”
晴兒點點頭:“嗯……”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晴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反問一句:“你以為就你們記者消息靈通呀!”
我沒再問,晴兒卻問我:“這麼說,峰哥,你也是知道了,是柳月剛剛告訴你的吧?”
我說:“不是,我早就知道,楊哥和黃鶯沒分手之前,我就知道!前天黃鶯和我談話了,提前告訴我了!”
晴兒很意外:“哦……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我說:“這有什麼好說的,人家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晴兒張了張口,還要說什麼,看了看柳月,不說話了,扭頭看著遠處,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這時,蘭姐說:“哎——好好的一對,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呢,都是過來人了,還那麼衝動!”
我說:“蘭姐,不要這麼主觀,你怎麼就認定人家是衝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