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也過去,那老頭伸出手,和楊哥握手。楊哥和梅玲臉上都帶著笑。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那人大主任。
他們三個怎麼湊在一起了?我很疑惑,看看柳月,她看著我,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她也不知。
梅玲攙扶著那身體並不羸弱的人大主任,楊哥跟在身後,往餐廳門口走。
快進門口的時候,楊哥似乎隨意地往兩邊看了看,突然就看著我們的方向不動了。
楊哥似乎是看到我們了!
看著楊哥盯住我和柳月的方向不動,我以為他一定是看到我們了,有些沉不住氣,正要過去打個招呼,柳月卻拉了拉我的胳膊,低聲笑著說:“沉住氣,年輕人,不要過去打招呼。”
我於是沒動,看到楊哥又轉過頭去,盯住另一個方向看了一下,然後就進了餐廳。
“嗬嗬……楊哥沒看到我們,這是他做事的習慣,”柳月笑著說:“他做事情,一向很機警的!”
我說:“不就到餐廳吃個東西嗎,這麼機警幹嘛?”
柳月說:“習慣吧,官場的人,時刻都處於機警狀態,時刻防備著被人暗算,時刻想著提防別人,官場習慣傳染到生活裏來了……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吃飯吧!”
我和柳月邊走邊說:“楊哥和他們兩個摻乎在一起幹嘛?當電燈泡?”
柳月說:“淨瞎猜!”
我說:“那色鬼人大主任和梅玲,一定有一腿,絕對的!”
柳月看著我說:“你見到了?”
我說:“木有!”
柳月說:“木有就不要說!”
我說:“那你說楊哥幹嘛和他倆在一起?依照楊哥的性格和脾氣,他怎麼會容忍和梅玲這樣的人一起呢?”
柳月說:“這不是還有人大主任嗎?”
我說:“這老頭吃喝嫖賭,無可不作,就這樣的,還能當人大主任!悲劇!”
柳月說:“不要憤世嫉俗了,見怪不怪就是了!”
我和柳月又去了附近的第三家西餐廳,找了個座位,點了東西。
我說:“真他媽的不容易,吃頓飯跑了三家!”
柳月嗔怪地看著我:“不許隨口說髒話,不文明!”
我嘿嘿地笑起來。
柳月說:“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我點頭:“對,對,你說的對,我改!”
柳月說:“我看你是說習慣了吧,改,是不是隻在我麵前改呢?”
我嗬嗬地笑起來,柳月也笑了,說:“有時候,我也想罵人呢,可是,不知道怎麼罵!”
我說:“這好辦啊,我教你!”
柳月笑起來,說:“得了吧,我還是少學點你的精粹吧,楚大人!”
我看著柳月說:“柳月,我看你最近心情真好,嗬嗬……”
柳月腦袋一歪:“我什麼心情不好了,嗬嗬……”
我說:“在你心裏,好像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這點我得跟你學!”
柳月說:“江峰,其實,這人的一生中,沒有過不去的事情,隻有過不去的心情。你說,是不是?”
我想了想,說:“你說的有道理,確實是這樣,我想,很多事情我們之所以過不去,是因為我們心裏放不下,比如被欺騙了報複放不下,被諷刺了怨恨放不下,被批評了麵子放不下。大部分人都隻在乎事情本身並沉迷於事情帶來的不愉快的心情。其實隻要把心情變一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