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便有傭人送來新的被褥等物品,穆衛東躺在奢華氣質一覽無遺的房間裏失眠了整整一晚。
天剛破曉,他便已迅速的起身,將被子等折疊整齊,雖然知道這些事現在不必去做,但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
傭人送來的衣服都是新送來的,這一切條件都太好,甚至好的他有點惶恐。
在房間裏的浴室快速的淋浴一下,看著水霧迷蒙的鏡子裏的身影有些恍惚,從這一刻起,所有的都將發生變化。
隨便在試衣間裏找到一件衣服,敲門聲在這時響起,是陳光。
“阿東,收拾好沒有,今天我送你去學校。”
穆衛東點點頭,跟著他快速的向大門走去。陳光腳步邁的大,走的沉穩快速,穆衛東跟著竟也沒有落下。
莊園外停著一輛車,在當時的社會,能有一輛車也算的上是一種身份顯赫的象征了。
陳光示意他先上車。
“還要等誰嗎?”穆衛東接過他遞來的麵包隨意的問道。
“阿東,今天去會安排你和湯小姐一個班,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陳光答非所問的說道。
“知道。”穆衛東悶悶的回答。
陳光也不在意,反正一直以來他都是這個模樣。
車門再度打開,一個熟悉清瘦身影隨即坐在了他的旁邊,穆衛東哽在喉間的麵包險些一口嗆到。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口中的食物,吃的太急,一個嗝脫口而出,瞬間他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丟臉完了,他漲紅了臉,再看旁邊的女孩,好像一直沒有發覺一般,頭靠著車後座,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淺淺的呼吸清晰可聞。
他輕手輕腳的不敢再發出一點雜音,生怕吵到她一丁點。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在S中的學校大門前有了減速趨勢,卻也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長驅直入,直接開到學校主幹道上,此刻正是上學時分,來往自然不少學生,看到有車自發的退一步。
S中是S市重點中學之首,其中自然也不乏家境優越的學生,但能像這樣能將車開到學校內部的確也沒幾個。
車子在一處空曠處停下,****在下車後徑直向著教學樓走去,穆衛東怔怔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湯小姐一直都是這樣。”陳光似乎解釋的說道。
到了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早已有人等候在那裏,看到陳光,笑得好不暢快,昨晚接到上麵的電話說是湯家有人今天要到學校來,讓他今天不得不抽出時間來應付這位財神,要知道學校好幾處建築都是湯家出的錢修的呢,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神啊。
“這位是我侄子,你將他安排在和湯小姐一個班就行了。”陳光也不跟著他打官腔,開門見山的說道。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他笑著一臉應承下來。
陳光走之前叮囑道:“以後見麵機會很少,你自己注意點。別有壓力,來日方長,不急。”
穆衛東點頭。
事後穆衛東才認識傳說中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他和****一個班,那瞬間,看到那個安靜模樣,他的心裏湧起一股欣喜。
她的頭微微垂著,滿教室的嘈雜似乎都與她無關,她隻是不小心置身其中。
他坐在與她相隔一個過道的斜後方位置,他一抬眼便能看到她纖瘦背影以及黑色長發,柔和的側臉弧線。
她如一個驕傲的公主一般,在那段長達兩年的時間裏,穆衛東從來都隻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靜靜的走路,挺直的背脊堅定、目不斜視;看著她在平日冷漠而疏離,亦或是看著她在陽台的座椅上小憩,明媚而憂傷的容顏……
他甚至從不敢上前去跟他說一句。
年少的時候,他不懂愛一個人要到怎樣的地步才會有古人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亦或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是有怎樣的纏綿悱惻。
在不懂所謂愛情的時候,這些詩詞一向是他所摒棄並且稱得上嗤之以鼻的,他是一個熱血男子,懷著自己心中的夢想,絕對不會想到要怎樣的愛一個人才會愛的失去自我,或是放棄自己一切。
這或許是他不能理解的,但愛情就是有千百種模樣,它讓你你失落、傷悲、難過,它的傷口是深埋在心底的,或許外人看不見,你不去觸及,也許你以為你會忘記它,但卻不知道它腐爛的是最裏層,一想起便會恣肆的疼,治愈不了,拔除不了,有一天疼著疼著或許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