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北郊二十公裏處的省道邊有一條河,河對岸是座海拔三百米左右的小山,越過這座小山,則是一片麵積龐大的茂盛樹林。
此時,這片樹林中正有一個人提著杆狙擊槍快速穿行在其中,時不時會停下來傾聽一下後方的動靜,待確認沒有異常才又繼續向前穿行。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的那座小山上,杭天勝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悠閑地晃蕩著雙腿,欣賞著山下的風景。雖然二人相隔甚遠,且對方的身影被層層密林所阻隔,但對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杭天勝是一清二楚。以他的實力,輕而易舉就可以幹掉這狙擊手,但他卻並沒動手,因為他想放長線釣大魚。他倒要看看,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那狙擊手在樹林中穿梭良久,終於穿過了樹林,來到一個被開發了一半山體的荒山之下,荒山之下有一個茅屋模樣的簡易工棚,工棚中隨意堆放著一些開山破石的工具,工棚四周,隨意地堆放著一些開出來的大石頭和成堆的廢石料。
正對工棚方向的百米之外,有一條六米多寬蜿蜒曲折的山間小路通向遠方。在那條山間小路上,正停靠著一輛三菱越野車,旁邊的一塊寬大的廢石料被臨時整理成了一張石桌,四個人正呦五喝六地打著牌,四人周圍的廢石料上懶散地散坐著一圈十幾個身材彪悍目光銳利的家夥,隱隱將四人護衛在中心。
坐在上首的兩個抽著雪茄的中年人都是寸頭短發,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級的人物,這兩人麵目長相有著五、六分的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二人。
如果大飛在這裏,就會認得這二人中那個年輕點的家夥,就是宛城的黑道大佬靠山虎蕭東強,而那個年級稍大些頗有些霸氣麵相的家夥,則是蕭東強的兄長蕭東龍。相比弟弟蕭東強,這蕭東龍的身份更是了不得,他不僅是蕭東強的大哥,還是整個南河省的黑道大佬,掌控著整個南河省的黑道勢力,堪稱南河省當之無愧的地下無冕之王。
那陪坐在他們二人下首的兩個人,一個是留著八字胡的青年,眼神靈活,目光中透著一絲精明,他是蕭東龍的心腹萬子河,是個智囊型的人物,而另一個則是一位長相有些猥瑣年過三十的中年漢子,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夥盜墓賊中人稱“風猴”的老四。
風猴老四別看長相猥瑣,身材瘦小,卻有著兩手絕活。一個當然是探墓,另外一個就是家傳的飛毛腿絕技。他奔行起來,速度非常的快,尤其是穿行在山地樹林之中時,猶如山猿一般,縱跳自如,極為靈活,可以極大的發揮他的特長,在他們那個盜墓團夥中一直負責偵察望風的活計。
風猴老四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扭頭向遠處樹林方向張望一下,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出錯了好幾次牌了。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蕭東龍對萬子河使了個眼色,萬子河會意。拍了拍風猴老四的肩膀道:“風猴,你是不是擔心你那幫兄弟來找你麻煩?放心吧,既然他們被抓,沒個十年八年的他們恐怕出不來。隻要你跟著龍哥好好幹,就算他們以後能出來,有龍哥罩著,他們又能拿你怎麼樣?放心吧!”
風猴老四聞言,心中頓時鬆了口氣,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激動之色,對蕭氏兄弟和萬子河點頭哈腰一陣感謝,同時也向蕭東龍表了效忠之意。蕭東龍不置可否,叼著雪茄,繼續打牌。
當狙擊手踏出樹林,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四周圍坐在廢石料上的家夥立馬警惕地站起身來,摸向腰間和口袋,摸出把槍來,凝神戒備。待看清來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將手槍收起。
狙擊手來到近前,顧不上抹去額頭上的汗漬,急急說道:“龍哥,事情不妙!那女人太狡猾,讓她給跑了,隻打爆了警車,有人救了她,那人是個高手,速度非常快,我不是對手。”
“到底怎麼回事?”蕭東龍皺起了眉頭,頭也不回地打出一張牌。
“是這樣的……射出子彈後,我發現那子彈沒能射到目標身上,那女人身上突然爆起一個金色的光罩,將子彈擋在了外麵。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就又射了幾發子彈。可是這幾發子彈還沒到目標跟前,就突然消失了蹤影,等我再看向瞄準器的時候,卻發現瞄準器中有個人,正從瞄準器中看過來,我敢確定,對方一定發現了我。我還看到……看到……”說到這裏,狙擊手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震驚和恐慌,話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不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