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物體從天空墜下,下方蛇群頓時萬頭攢動,如同一波波蛇浪蜂擁而來,魏大有落入其間,連浪花都沒掀起一絲,就瞬間被蛇浪掩沒,再無絲毫聲音。
饒是巫哲是巫桐的弟子,見慣了這樣的陣仗,依然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硬著頭皮轉身,賠著笑臉看向杭天勝,恭謹小心地拱手道:“現在事情了結,還請閣下信守承諾,放過我師徒二人一馬。”
杭天勝掃了一眼一直小心戒備著自己的巫哲,目光轉投到躺倒在一旁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的巫桐,不由輕輕歎了口氣:“我說過的話,自然守信!唉…隻是沒想到昔日叱吒風雲的巫門竟然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真是可悲!可歎!你回去後告知巫門之主,如果他不想巫門就此衰敗的話,就好好管束一下門人,如果再讓我碰到類似你們這種,為錢賣命,對普通人出手的事,我不介意替巫門清理清理門戶。你現在就帶上你師父,滾吧!”
巫哲聞言,如逢大赦,連忙背起師父,對杭天勝躬身一禮,轉身欲行,可是他剛邁出幾步,抬頭看到山下那層層疊疊的蛇浪,頓時駐足不前。
這漫山遍野的蛇蟲都是師父巫桐召來的,可他雖然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卻還沒有學會這馭蛇之法,自然不知道該怎麼通過這等陣仗,一時間,尷尬地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看出巫哲的尷尬處境,杭天勝也不點破,隨手在空中虛空點動,隻見之前那條停留在虛空的金色符文天路化為漫天金色光點,灑落而下,而那漫山遍野的蛇群一觸及那金色光點,頓時如同見了陽光的白雪一般迅速消融、撤退,不一會兒功夫,那數以億計的龐大蛇群就消失在山林中,再也看不見絲毫蹤跡,隻留下一片被蛇群蹂躪的山花野草雜亂狼藉地證明著之前確實出現過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看到杭天勝隨手之間,就清退了滿山蛇蟲,巫哲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腦門子上不知何時出了密密麻麻一層的冷汗,然而他卻顧不上擦拭,背起師父,再次對杭天勝躬身一禮後,急不可耐地快步離去。這個地方,他再也不想呆、也不敢呆下去,誰知道下一刻,那可怕的年輕人會不會改變之前的想法,留自己下來呢?還是早點回去為炒!
目前巫哲離去,杭天勝輕輕歎了口氣,回想之前魏大有所說的話,臉上不由浮起一絲恍然,自言自語地道:“我說宜秋姐怎麼會這麼富有呢,年輕輕輕地竟然擁有一棟如此別致的山間別墅,原來她竟然是宛城輕紡集團的總裁。這下可真的好玩了~”
想到開心處,杭天勝嘴角不由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當下緩步下山,回到之前停車的地方,駕車離去。
苗疆。
在三十六苗侗所轄地界有一片山林禁地,這片禁地嚴禁巫門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就連巫門中人平時也不得接近,隻有在蒙得召喚的時候方才能夠進入其間。
在這片山林禁地的深處,有一座古老的洞府,洞府的石門上方用古黎文字寫著兩個滄桑古樸的大字:“巫門”。洞府門口兩側的石台上各自盤坐著一個麵容枯槁的長袍老者,閉目打坐,渾身一動不動,就仿佛兩尊亙古存在的石像一般,在這片靜寂禁地的映襯下,一派肅然和蒼茫。
這種靜寂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就被一連串略顯雜亂的腳步聲所打斷。兩位長袍老者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目,朝前方望去。
隨著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前方的小路盡頭拐彎處轉出幾個苗飾盛裝的人來。為首一人,正是三十六侗侗主巫金,在他身側一身黑色袍服的漢子則是巫金的師弟巫哲,在二人身後則是兩個抬著一副擔架的苗族漢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後,迤邐而來。
“弟子巫金(巫哲)見過左、右護法長老!我們有急事求見門主,還請通傳一二!”巫金、巫哲一行人來到近前,不敢怠慢,對著二位盤坐在石台上的長袍老者躬身一禮。
“門主正在閉關修煉巫門大法,不得打擾,沒有要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吧。”二位長老似乎不喜巫金一行人打擾自己的清靜,左側老者淡漠地擺了擺手道。
“二位長老!我二人的師尊被人打傷,一直處在昏迷不醒中,我等束手無策,隻好前來向門主求助。”巫金不敢怠慢,恭敬地對二人又是一禮,道明原委後,對身後二人一揮手,那兩個抬著擔架的漢子連忙讓過一旁,顯露出靜靜平躺在上邊的巫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