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勝掃了一眼村中那鶴立雞群的獨棟別墅,目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踏步走進江家,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籍的地麵,院子裏散落了一地東西,有碗碟、有桌椅,也有血跡,江莉莉正淚水漣漣地從地上扶起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傷心呼喊著母親。
看到杭天勝進來,六神無主的江莉莉頓時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招呼在杭天勝道:“勝哥,麻煩你救救我母親。”
杭天勝點點頭,來到跟前,伸手搭上老婦人的脈門,頓時暗自鬆了口氣,安慰她道:“放心。令堂隻是氣血攻心,一時暈倒而已,倒是沒什麼大礙。來,你將令堂扶著坐好,我幫令堂推血過宮,以便助她盡快蘇醒。”江莉莉依言而行。
杭天勝將手放至江母背後,以推宮過穴的手法,助江母蘇醒。
很快,江母就悠悠醒轉過來,睜眼看到滿臉淚痕的女兒,勉強笑了笑:“丫頭,你回來了?讓你擔心了,我沒事。這位小哥是……?”江母說著,目光留意到旁邊的杭天勝。
“媽,您這手臂上都流了這麼多血,這也叫沒事?這位是我的老板杭天勝勝哥,人很好的。他聽說咱家出了事,就跟我一起回來看看,想幫幫忙。”江莉莉拿出一隻手帕,含淚幫母親包紮著受傷的手臂。
江母衝杭天勝感激一笑,點頭為禮道:“謝謝你了,杭老板,你是好人。不過我們家的事,恐怕你幫不上忙,那些人可都是當官的,而且官官相護,關係錯蹤複雜,他們不僅跟縣裏有關係,跟市裏什麼大領導也有關係。咱這當老百姓的,根本沒辦法跟人家比。還是算了吧。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想辦法把莉莉她爹救出來。”江母倒是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江莉莉一聽,頓時就急了:“媽,我爹他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母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索性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
自從江莉莉的大哥江保全被打殘了一條腿,住進醫院後,江莉莉的嫂子就天天在醫院看護著他。原本江家人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的是,村支書胡金貴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對江家橫挑眉毛豎挑眼,諸多刁難不說,還安排一些閑雜人物時不時地從江家路過,往院兒裏扔石塊、往門口倒垃圾,江父江母好幾次都被石塊砸到了身上,卻敢怒不敢言。
而他們的忍讓也越發地助長了對方的氣焰,更加囂張了起來,今天早上,一幫地痞無賴更是拿著一張派出所出具的罰款通知書來要江家上繳罰款。
理由是,江保全為謀私利,未經許可,上訪鬧事,破壞東山村的安定和諧,根據治安處罰條例相關規定,現對江保全實施十五日拘留,並處以兩千塊錢罰款。不過考慮到當事人正在病休中,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特準許他人代為受過。不過,要求這個他人必須是直係親屬方可。這就鎖定了江氏夫婦和江莉莉。
對方的無恥和蠻不講理讓江氏夫婦聞言大怒,反應十分地激烈,拎起掃把就朝對方作勢欲砸,欲將對方趕出家門。奈何,還不等二老將眾人奪占出門外,已被一群流氓地痞衝上來,圍了起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按在地上狂揍了一頓。
隨後,這幫人將暈倒在地的江父帶走,一溜煙兒就跑得無影無蹤。臨走前,丟下一張白紙寫就的罰款通知書。
“他們哪裏是正常執法,分明是公器私用,栽髒陷害。這簡直就是一群強盜!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我跟他們拚了!”江莉莉氣得滿臉通紅,捶地而起。
見江莉莉激動的想拚命,江母趕緊拉住她道:“丫頭,你想幹嘛去?”
“媽!這幫人就是一群喂不飽的狼,你退一寸,他就進一尺,你退一尺,他就進一丈。怎麼也不可能滿足他們。咱家吃虧就是吃到這上邊了,要不是你和爸百般忍讓,他們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咱們家。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人呢?既然他們把大哥打殘了還不放過我們家,那我們就跟他們拚了!有種他們就打死我!”江莉莉掙紮著,企圖掙脫母親的拉扯。
“丫頭,那怎麼行?你大哥一個大老爺們都被他們打殘了,你一個姑娘家去了還不是找虐?你又怎能鬥得過他們?你還是不要鬧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把你爹從派出所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