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勝哥電話時,蕭東龍不敢怠慢,沒有假手他人,而是自己親自開著一輛路虎極光越野車來到醫專,接上杭天勝二人,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途中,杭天勝將林浩南父親的事大致介紹了一下,蕭東龍頓時想起了什麼,小心地請示道:“勝哥,您說的開源煤礦可是位於西山省運城市下的耿都?”
“怎麼?你也知道這地方?”杭天勝隨口問道。
“當然知道。之前您給我畫的那張圖中,有一處礦就在這耿都。我去當地考察時,曾路過這開源煤礦,那個礦規模不算小,算得上中型礦了。”
“那你可認識當地的官員?”杭天勝聞言,不由心中一動。
蕭東龍點頭道:“認識一個,是耿都市的市長,名叫盧慶。聽說剛上任不久。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是個很有理想和抱負的人。當時我去當地考察與政府接洽時,就是他接待的。”
聽到蕭東龍如此一說,坐在後邊的林浩南眼睛頓時為之一亮,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看來杭老師沒有吹牛,更沒有騙自己,他還真有熟人在西山省任職。
他卻不知道,杭天勝所說的在西山省任職的熟人另有其人。
“那行!既然你認識當地官員,那就再好不過。等到了耿都,你聯係下這盧慶,問問開源煤礦這件事他們當地政府是個什麼說法,為何到如今都沒有實質上的救援行動。如果是因為官員不作為所導致,那你今後也沒必要再來這裏了。”
“勝哥說的是!如果他們不作為,那我就撤資。對於這種不作為的政府,何來誠信可言?沒有誠信,又談何發展?”蕭東龍也是人精,聽杭天勝那麼一說,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杭天勝點頭道“嗯!到時見機行事,適可而止吧。畢竟今天咱們來這裏,不是為了談投資,主要還是為了幫浩南同學救出父親。如果能借助當地政府的力量來施救,那是再好不過。”
從南河宛城到西山運城耿都,杭天勝一行在高速公路上前後足足行駛了近五個小時。下了高速,一行人就馬不停蹄地直奔開源煤礦而去。
在服務區休息的時候,蕭東龍就打了個電話給耿都市市長盧慶,將開源煤礦發生礦難的事說了一遍,並征詢盧慶的意見,問政府是個什麼說法,為何遲遲都沒有實質上的救援行動。
他不問倒好,這麼一問,電話那邊原本笑意盈盈的盧慶頓時就變了臉色,笑容驟然凝固,隨後無比凝重地告訴他,這事兒他還不知道呢,他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還問蕭東龍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蕭東龍便將林浩南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問盧慶方不方便到開源煤礦查看究竟。盧慶表示他會即刻趕赴開源煤礦查看究竟,同時展開救援行動。
當杭天勝等人趕到開源煤礦的時候,發現情況並沒有如自己想像般的展開救援,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展現在他們麵前的竟是一場如同黑幫火拚般的對峙局麵。
對峙的雙方竟然全都是身穿警服全副武裝拿著槍支的警察。
其中一方警察身後還有上百位群情激動的老百姓揮舞著鐵鍬、鋤頭等工具為之助陣,那躍躍欲試的姿勢和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示出他們對麵攔路的警察極度的不滿,一個個恨不得一鐵鍬(鋤頭)將對方拍死在當場。
另一方警察雖然人數不多,卻個個荷槍實彈,裝備著衝鋒槍,從裝備的威力上來看要遠遠超過對麵警察手中的小手槍。這些警察也不是孤立無援,在他們身後一字排開地停著七、八輛鏟車和四輛挖掘機,鏟車的翻鬥和挖掘機的挖勺都高高揚起,如同張開嘴巴的犬齒,朝著對麵虎視眈眈。在對峙雙方的遠處,聚攏著一群群聞風而來的群眾在看熱鬧。
杭天勝一行人下了車,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站在遠處觀望了一陣,發現場麵雖然比較緊張,但不知道是真正主事的人沒到現場,還是顧忌到四周旁觀的群眾,對峙雙方倒還算克製,暫時沒有發生什麼肢體性的衝突,更沒有什麼槍彈亂飛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