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何書記的關照,他這煤礦開在耿都,那是誰都不敢招惹。因為這層關係存在,開源煤礦的車開得十分的囂張。平時這礦上的拉煤車走一路撒一路,如果是外地車,早就被交警給扣著了,可是本地的交警沒一個敢扣的,不僅不敢扣,而且每當這些拉媒車經過,還得給他們擦屁股。交警隊和環衛局的人對他們是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這事他們反映過多次,希望縣領導能管製一下開源煤礦,可縣裏的主管領導沒一個人願意自找麻煩的,後來事情捅到了縣委書記那兒,縣委書記和稀泥,隻是說內部問題內部解決,為了礦區的開發能順利進行,不僅沒有勸導管製煤礦的意思,反而讓大家多多體諒讓著點。
後來大家才知道,那縣委書記是何書記的人,對於何東山巴結討好還來不及,哪裏會去嗬責於他。因為這煤礦的存在,縣裏的衛生在市裏排名的時候連年排行末次,為這事,縣長沒少挨批。連續兩年被市長誡勉談話之後,縣長被惹毛了,想都沒想,就把開源煤礦的事給扔了出去。他這一扔不打緊,市長是不說他了,可沒多久,他就被一紙調令調到市老幹部局管檔案去了。
隨後又來了兩任縣長,都想改變這種局麵,可每當他們想對開源煤礦動手的時候,他們就會莫名其妙地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被調走。
短短兩年間,耿都城連續換了三任縣長,這事一傳開,縣裏就再沒人敢多事了。
時間一久,這耿都城的人們都知道這開源煤礦有這麼一號牛逼人物。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再無人能製住這土霸王的時候,耿都城迎來了一位新的市長(耿都城此時升級到了縣級市),這個新市長就是耿都現任市長盧慶。
說起來,這盧慶也是號人物,而且背景也挺深,據說跟地級市運城的市長沾點親帶點故。
這盧慶是空降幹部,是個搞經濟的好手,被市長寄予了厚望。這盧市長來到耿都後,一心想扭轉這耿都尾大不掉的毛病,在查探清楚了開源煤礦的種種劣行之後,做了周密布署,指示縣警察局沿途盯梢,直到發現礦上的車再次違規,就讓交警隊的人去扣車罰款。
那礦區的運輸司機習慣了稱王稱霸,哪裏肯依,就召集了幾十個人與交警隊的人扭打在一起,後來隨著雙方叫人,越叫越多,最後發展成了上百人規模的大型群毆械鬥。
縣警察局全體出動,前去製止,卻被礦區派出所派出警察攔截,名義是發生械鬥之地在礦區,屬於礦區派出所的管轄範圍,縣警察局擅自越界,屬於越權違規執法。雙方因此發生了衝突。縣委書記兩頭都不敢得罪,隻好和稀泥,聯係駐地武警前往壓製勸阻,總算將這場規模不小的衝突給化解開來。
衝突是化解了,可是雙方也因此而種下了仇怨的種子,以後不論場合,雙方隻要有機會碰在一起,就會橫挑眉毛豎挑眼、大眼瞪小眼地對峙一番,發生打架鬥毆那都是家常便飯。
說完這番話,這漢子又開始咂巴嘴巴,手指不自覺地搓動著,目光一個勁地往蕭東龍身上瞄。蕭東龍見狀,笑了笑,從兜裏掏出那盒中華,隨手就丟了過去:“謝謝老鄉的解惑!這盒煙你拿著抽。”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不謝!不謝!嘿嘿……兄弟,你真是個實在人!”那漢子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下卻是飛快接過那盒中華煙揣進了褲兜裏。
“靳局長,這礦區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想在這兒動手,恐怕是打錯了算盤。”場中,一直對峙著的雙方警察中,礦區派出所一方中為首的胖警察拍了拍大腹便便的肚子滿臉不屑地道。
“麻所長,我是奉盧市長的指令,前來查證礦難一事,同時前來協助你們救人的。時間緊迫,麻煩你們配合一下。”對麵一個中年警官一臉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