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勝看了墨蘭姐弟一眼,淡淡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墨家子弟最初並不懂修真之法,但後來卻開始涉獵修真界,二位可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墨蘭姐弟麵麵相覷之後,沒有說話。墨鵬是一臉的茫然之色,顯然他不知道該怎麼回事,倒是墨蘭目光中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目光。
斟酌片刻後,墨蘭才小心翼翼地看著杭天勝道:“根據族史記載,我墨家在元朝以前一直都是以機關術名聞天下的,但在明朝的時候,族人才開始漸漸涉獵修真之法。
因為當時海寇盛行,我墨家參與了對海寇的圍剿,並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在那些海戰中,我墨家的機關術固然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但真正讓我墨家成就令海寇聞風喪膽威名的,卻是我墨家的修真者,是他們在海戰中一馬當先,令海寇聞風喪膽,所向披靡。
最後一戰中,更是被我墨家修真者擊殺了海寇大元帥和五位海寇將軍,俘虜了數以千計的海寇。雖然最後這些海寇都移交了朝廷,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墨家不願出風頭才交給朝廷的。而當時率領我墨家子弟圍剿海寇的,就是第八十四代巨子墨杜先祖。據說當時我墨家的修真者,也都是墨杜先祖培養起來的,那修真之法也是他老人家傳授給族人的。
公子提及此事,莫非公子所說的淵源與墨杜先祖有關?”
“那墨蘭姑娘可知令先祖那修真之法又是從何處學來的呢?”杭天勝充滿欣賞地看了墨蘭一眼,對於這個女孩的推斷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居然能從毫不相關的事情中抽絲剝繭,推斷出跟事實差不多的結論。
之前的推斷已是墨蘭的極限,對於這個問題自然不知,以她謹慎的性格,沒有把握的事情自然不會開口胡謅,故此果斷搖頭道:“這個族史中沒有記載,先祖也不曾提起,隻是提過這修真之法是從一摯交故友處學來,但具體是哪位友人就沒有詳說。公子提及此事,莫非知曉其中曲折?”
“不錯!因為在下便認識令先祖那位摯交故友。”杭天勝淡笑著掃了一眼驚訝得合不攏嘴的姐弟倆,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繼續說道:“因為令先祖那位摯交故友便是家師!”
杭天勝當然不會說自己便是墨家先祖的摯交故友,倘若他這麼說的話,且不說墨蘭姐弟信不信,就說他要證明自己的話就要出示相關證據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若是杭天勝還是裴冷之身時,倒是未必不能拿出墨杜送給他的信物作證,但若是以他現在的身份來的話,別說信物了,就連他自己是裴冷的身份都沒辦法證明,又如何去證明裴冷是墨杜摯交呢?是以,杭天勝自然而然地自己給自己安了一個師父的頭銜。
這樣一來,師父是自己,徒弟也是自己,隻不過一個是前世的自己,一個是現世的自己,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不吃虧。而這樣一來,要解釋以前的事,也是有了一個最好的借口。
“啊!這……怎麼可能?”墨蘭姐弟齊齊失聲驚叫,瞠目結舌地看向杭天勝。
“如果家師是普通人,當然不可能。但家師卻不是普通人,而是修道有成的修真者。我想二位應該清楚修真者三個字代表什麼意思吧?”杭天勝微微一笑,沒有說自己前世的名號,隻是把修真者的身份擺出來,相信墨蘭姐弟如果不笨的話,自然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正如杭天勝所料,當他提到自己師父是修真者時,墨蘭姐弟難以置信的表情漸漸舒緩開來,心情也隨之漸漸恢複平靜,總算是接受了杭天勝的說法。
的確,“修真者”三個字,意味著壽命的延長,意味著個體實力的強大,而且越是實力強大,壽命延長的就越久,隨著實力的提升,壽命上限會不斷被提升。
不說杭天勝的師父當年就是修道有成的強者,就說他們墨家的那些修真者,哪一個不是活了一、兩百歲的存在?要不是後來與其他勢力的爭鬥中漸漸趨於下風,受了不可逆的重傷,恐怕都有能活到現在的強者。
更何況那位傳授給墨杜先祖修真之法的強者,當年就是修真有成的修真強者,隨著實力的提升,其壽命上限也會不斷被提升。如今經過了兩、三百年,若是那位依然健在,其實力定然遠超當年,有一個質的飛躍。至於具體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就不是他們能猜得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