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了裴林攸,禁了裴皇後。
軒帝這半年之間就處置了兩位大臣,雖說長慶侯說的是被裴林攸陷害,可他要是沒那個心,怎麼就陷害得了他呢。
本該是要風平浪靜的,可一連幾日,莊持煕都忙的不見首尾,施宣玉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到了晚間,莊持煕回來了,剛坐下就是連連咳嗽,施宣玉忙遞上熱茶,“王爺用點,壓一壓。”
莊持煕接過茶杯沒喝,隻捂在手裏,說道,“過幾日咱們啟程去滄州。”
施宣玉雖不懂,但從來不多問,“是,都聽王爺的安排。”
莊持煕眉頭深鎖,摟住施宣玉,“裴月漪陪著裴皇後一起在飛雲宮幽閉,這都不用管,但常盈光要帶上。”
施宣玉聞言問道,“難道王爺,咱們早在滄州久住?”
莊持煕點頭,“是,如今我必得走的遠遠的,遠離京城,才能保得周全。”
施宣玉覺得有什麼事情她一下子懂了,“難道,之前的事情,全都是皇上的計謀?”
莊持煕笑道,“真聰明,隻是裴林攸與你父親確有謀逆之心,皇上不過順水推舟罷了,說到底,皇上最忌憚的,還不是我這個臨策王。”
施宣玉冷笑,“皇上好深的心思,用了我父親與裴相一再試探,都還是不能放心嗎?那常家呢?”
莊持煕說道,“常家,就是被裴皇後和母後拖進來的,他們哪有什麼立場啊,隻是現在常盈光在我手上,他們雖不能幫我,卻也要護著我的。”
施宣玉問道,“那咱們什麼時候走?滄州那邊王爺有接應嗎?”
莊持煕聞言笑道,“你跟著我久了,真是更聰慧了,那邊的你放心,自然有接應的。”
施宣玉靠在莊持煕的肩頭,“我隻是擔心王爺的身體。”
莊持煕說道,“身體是自然,不過這身體是我的,好不好也要我說了算才是。”
朝堂之上,臨策王請命去滄州,軒帝本不同意,可奈不住臨策王一再堅持,又有太後手書同意,朝中大臣無人表態,軒帝終究是允準了的。
莊持煕回到王府,命人連夜收拾,快馬加鞭,最好不能太多耽擱,這是一條逃亡的路,錯過了,可能剩下的就隻有死亡的路。
坐在馬車裏,常盈光終究是個閨秀,又跟施宣玉的處境不同,是真正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她有些害怕,緊緊得挨著施宣玉坐著,“施姐姐,咱們此次去了滄州什麼時候回來呀?”
施宣玉淺笑,“這都要看王爺的。”
常盈光點點頭,“哦,姐姐原來也不知道呀。”
施宣玉問道,“這事我一向都不清楚的,王爺說了我便聽,不說,我哪裏敢過問呢?”
常盈光笑道,“還是姐姐懂得,若要是我,還想著弄個清楚呢。”
施宣玉微微挑眉,笑道,“是了,你好奇心重些也沒什麼的。”
常盈光又靠近了一點施宣玉,剛要說話,卻看見了施宣玉些微有些敞開的領子下的吻痕,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羨慕。
常盈光絞著手裏的玉佩的流蘇,“說起來,王爺除了我嫁進來的那天,之後就再沒有要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