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新輕輕搖搖頭:“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真得是我功夫不如他。”
“可他不過是朱常洵身邊的一個護衛。”江抒有些難以置信。
一個堂堂江湖大俠,怎麼連一個小小的福王府護衛都對付不了?
羅新微微斂眸,稍作沉默道:“他還有一個身份,蒼山派二弟子。蒼山派四大弟子之一,不是浪得虛名的。”
看來,以後要對付朱常洵,還得想辦法先把這個怯羽除掉。
“那你是什麼派的?”想到昨日朱常洵所說的什麼“識人不清”、“引狼入室”,江抒心念一動,順口問道。
“這……”羅新麵上稍稍出現幾分遲疑之色,沉吟片刻道,“我現在不方便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江抒看出他似乎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淡淡一笑道,“我讓屏淺留下來照顧你。”
“不用了,”羅新忙擺擺手,“有隔壁的阿重照顧我就可以。”
“那好,”江抒點點頭道,“若有什麼需要,你就讓他去跟我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自己不能在這裏久留,否則傳到老夫人那裏,再被葉湖掬、葉溪搖添油加醋一番,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從羅新的房間出來,走出西苑,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了,不再璀璨的陽光,將周邊花草樹木的影子拉得斜斜長長。
江抒與屏淺一前一後走在花木交錯的碎石小道上,正想著趁著現在出門要不要去陵春居看看葉池挽,不經意抬頭,突然看見一個身穿深藍色裙襖的婦人,領著一個提著藥箱的老郎中從遠處的曲橋邊經過。
“那不是四娘身邊的蘇嬤嬤嗎?”遙遙地望了一陣子,江抒扭頭向身後的屏淺問道。
屏淺向前兩步,輕輕點點頭:“正是。”
“那她請大夫做什麼?難道四娘病了?”江抒又問。
屏淺想了想道:“聽說四夫人昨晚咳得挺厲害,藥都喝了好幾回了,還是不見好。”
“怎麼會這樣?昨日在慎德堂見到她的時候,看上去還好好的。”江抒有些疑惑。
屏淺搖搖頭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不過,這些年來,四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太好,經常請大夫。”
“那就隨我去靜思園看看她吧。”江抒抿唇沉默片刻,輕聲說了句,大步向蘇嬤嬤離開的方向走去。
在現在的葉府中,除了屏淺和葉池挽之外,就隻有四夫人阮鳳致關心她了,自己不能忘恩。
沿著花木繁盛的曲折小道,走到靜思園的時候,那老郎中已經為阮鳳致診完了脈,正坐在正房外室的圓桌旁開藥方。
蘇嬤嬤在他的身旁站著,看到江抒與屏淺過來,忙快步迎上前來,向她屈身一禮道:“四小姐來了,奴婢見過四小姐。”
“蘇嬤嬤不必多禮。”江抒抬手扶她起來,目光投向圓桌旁執筆寫字的老郎中,“敢問大夫,我四娘她情況怎麼樣?”
“這……”老郎中的麵上微微出現一抹猶豫之色,遲疑片刻,站起身來道,“小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