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小姐認為該立誰合適呢?”羅新握住欄杆的手指微微一頓,淡淡問道。
“當然是我王爺姐夫了!”葉池挽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一臉認真地道,“論才能論資質,我王爺姐夫都比他強,憑什麼就因為他是長子,就該當太子呀……”
“噓,你小點聲,當心隔牆有耳!”江抒忙抬手捂住她的嘴,“這話若是傳到他的耳朵裏,說不準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
“啊——?”目光掃過眼前那隻已經僵挺了的小狗崽,葉池挽立即驚得後退兩步。
她可不想落得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微微沉默了片刻,羅新有些擔憂地道,“他既然想要阻止福王府與相府聯姻,這次害不到你,肯定還會有下一次。”
“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江抒眸光頓時一寒,“再過不久我爹就會從湖南回來了,等爹回來之後,量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語畢,突然想到什麼,目光移向身旁的葉池挽,緊張地道:“另外的四隻醬香兔呢,有沒有送出去?”
“還沒有,”葉池挽穩住身子,輕輕搖搖頭,“本來是想著給我自己留兩隻,另外兩隻一隻給祖母,一隻給娘親的,但又怕她們追究我出府的事情,這才沒有送過去。”
“那你趕快回去把它們處理掉,千難別讓誰給誤食了。”江抒慌忙抬手將她向前推了一把。
無論這醬香兔上的毒是誰下的,萬一鬧出了人命,麻煩總是少不了的。
“好,我馬上就去。”葉池挽縱使一貫的粗線條,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地答應一聲,大步向外麵跑去。
看著她跑遠,江抒想到自己那裏也有一隻醬香兔,為免留著惹下什麼禍端,便向羅新道聲告辭,跟著匆匆離開了西苑。
自從那日發現了醬香兔裏有毒後,江抒便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卿冉閣,沒有踏出院門半步,就連說好的第二日再去靜思園探望四夫人,也讓屏淺代勞了。
雖說外麵的花花世界極具誘惑,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什麼都變得不值一提。
不知不覺,八天過去了,眨眼到了去許府參加孩子滿月宴的前一天的下午。
此時,院中杏花樹上的花瓣已經落盡,交錯的枝頭,掛起了一個個青澀的小果實,藏匿於剛剛展開的新綠的芽葉間。
江抒斜倚在正房門前回廊裏的躺椅上,翻閱完一冊醫書,閑來無聊,正準備拿把剪刀去給院中的一株紫玉蘭剪剪枝,突然看見葉池挽繞過蔥鬱的花木興衝衝地跑過來,一邊大聲的叫道:“四姐,四姐——”
“六妹怎麼來了?”緩緩站起身,江抒笑著迎上前去。
“好幾天不見了,當然是想四姐了,”葉池挽偏頭一笑,大步跑到她的麵前,抬手拉起她的手,“四姐,你跟我來。”
“去哪裏?”江抒有些不解地問。
“你不是想去看看爹的詩集嘛,”葉池挽眨眨眼睛道,“爹的書房是不讓隨便進的,一直以來由鴻爺爺負責看管,今天鴻爺爺出門了,我在他那裏偷了鑰匙,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走,我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