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胡說!”郭盈玉臉色一變,急忙將她打斷。
這些日子以來,太子一直被禁足在府中,無法與外界接觸,她擔心時間久了,外麵那些大臣們的立場再有所動搖,方約了幾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大臣家的夫人來了這裏,準備與她們套套交情,通過她們留住她們家大人對太子的支持,看到江抒與朱常洵這兩個害得太子被禁足的罪魁禍首沒事人一樣在這裏郎情妾意,這才氣不過過來挑釁的,可不能讓幾位夫人認為福王遇刺一事真得與太子有關。
“她有沒有胡說,太子妃心裏清楚!”因為江抒與朱常洵並沒有將遇刺一事不是朱常洛所為公之於眾,鄭清圓認定此事與朱常洛脫不了幹係,冷冷地瞪著她道,“當初若不是看在眾位大人的麵子上,皇上早就廢太子了!”
“清圓,別胡說,”一旁朱軒嬈忙抬手拉住她,然後看向郭盈玉,“皇嫂,不管常洛哥哥有沒有做過刺殺常洵哥哥的事情,你如此不問緣由地上前來興師問罪,終究是有些過了,你若向常洵哥哥和三嫂道歉的話,軒嬈可以從中說和,此事就不再追究。”
“少在這裏裝好人!”郭盈玉再次冷哼一聲,怒目瞪向她,“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與翊坤宮、福王府那邊一向交好,讓本宮給他們道歉,休想——!”
“我們也沒打算讓皇嫂道歉,”江抒目光淡淡略過她身後的幾個麗裝婦人,眼眸微眯道,“隻不過,皇嫂與這麼幾位夫人一起來到這裏,恐怕有拉攏朝臣之嫌。若是父皇得知皇兄在被禁足期間還不安分,還想著拉幫結派,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被抓到把柄,郭盈玉眉頭不由一擰。
遲疑了片刻,雖不甘心,卻還是很識時務地朝著她與朱常洵抬了抬手,咬牙道:“方才是本宮失言了,還請皇弟、弟妹見諒。”
為了自己將來能夠當上皇後,她連府上一個又一個的才人、選侍都能屈能伸地給容忍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自然不介意向這兩個人低一下頭。
其實,她一心為朱常洛考慮,也並非是因為對他有多深的情意,隻是因為擔心他的地位保不住,她以後再當不了皇後。
也正因此,看到江抒與朱常洵,才會如此激動,如此有失分寸。
江抒哪裏聽不出她語氣裏的咬牙切齒,不過卻不介意,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大度地朝著她擺擺手:“我與王爺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既然皇嫂都道歉了,那我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就此揭過吧。”
“多謝弟妹肯原諒,本宮就先告辭了。”郭盈玉再次咬牙道了句,無意繼續在此停留,看她那張得意的臉,甩甩手臂,轉身向著回路走去。
隨她而來的那幾個婦人見她走了,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先後衝著江抒與朱常洵屈了屈身子,也忙跟上。
“軒嬈,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望著幾人走遠,鄭清圓眯起眼眸道。
“什麼?”朱軒嬈下意識地問。
“夾著尾巴逃跑呀,”鄭清圓粲然一笑,朝著附近的桌椅指了指,“瘟神終於是送走了,我們快坐吧,別讓這種人毀了我們的心情。”
“好啊——”幾個人對看一眼,笑著點點頭。
而後,一同走到那位於牡丹花叢邊的方桌前,在桌子的四麵圍坐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