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跟你回去呢?”江抒後退兩步,冷冷瞪著他道。
“當初我是怎樣把你帶到興京來的,想必你也清楚,我不介意故技重施。”皇太極抬起的手臂微微一頓,目光淡淡掃向她光潔的脖頸。
“你……”
“你是聰明人,不至費力去做這種明知不可為的事情,”皇太極斂斂神色,跟著上前兩步,抬著的那隻手緩緩伸向她的手臂,“來,我扶你上馬。”
“不用!”江抒嫌惡地一把將他打開,“這裏就這一匹馬,怎麼回去?!我是不會跟你同乘一騎的!”
“那我為你牽馬。”也不介意她惡劣的態度,皇太極語氣平靜地道。
“這可是你說得!”江抒冷哼一聲,越過他快步走向他身後幾步遠處的那匹赤紅色額間帶有一撮白毛的高頭大馬。
皇太極隨之轉身走過去,抬手扶她爬上高高的馬背,牽起馬頸處的韁繩,大步向著回路走去。
江抒坐於馬背之上,望著身前他挺拔的背影,以及兩旁不斷後退的樹木莊稼,正為沒有順利離開而煩悶,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迅速抬手抽出自己為作防身特地放於衣袖中的匕首,屈身向著韁繩靠近自己的位置劃去。
由於那匕首異常鋒利,繩身又處於緊繃狀態,一下便就斷裂開來。
江抒旋即扔下手中的匕首,拉起餘下的一小段韁繩,生疏地調轉馬頭,狠踢馬腹,向著前路疾馳而去。
雖然自己不會騎馬,在這之前也從來沒有單獨騎過馬,但冒險一試,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摔死,成功了就能回到大明,回到多日不見的朱常洵與樺兒的身邊,總比再被帶回那個囚籠般的汗王宮任人擺布要值得多。
“籲——”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尚未走出多遠,身後突然遙遙地傳來一道清脆綿長的哨音。
緊接著,身下的馬便停了下來,自動調轉過身,向著回路跑去。
江抒拽緊韁繩,試圖去阻攔,但卻沒用,想要跳下馬,也找不到機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載著自己走回到剛剛丟下匕首的位置,在皇太極的麵前停了下來。
“沒想到吧,這從小馴養的驊騮,是認主的!”皇太極麵帶嘲弄地向前兩步,朝著她舉了舉手中做工精致的暗黃色玉哨。
“那又怎麼樣!”江抒再次冷哼一聲,毫不避諱地對上他的眼眸。
“不怎麼樣,隻是我若不放,你必走不了!”皇太極眸光微動,抬腳走到她的身側,利落地翻身上馬。
“你……你要做什麼?!”身後的壓迫驟然襲來,江抒心頭不由一慌,轉身就要推他。
“自然是帶你回去,一起去向父汗請旨賜婚了,”皇太極抬手鉗製住她,趁機奪下她手中的韁繩,“為免你再玩出什麼花樣,無論你願不願意,就隻能同乘一騎了。”
“你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去的!”江抒麵色一變,怒目瞪著他道。
“那我便一個人去也無妨,”皇太極不以為意地扯扯唇角,用力一甩手中的馬韁,“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