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廝擅長的得寸進尺,柏櫻懶得再叱,隻對仍雙膝著地的魏夫人說:“這位太太,您可以起來了吧?這樣跪著實在是很難看。魏先生,您也不心疼夫人的嗎?”
魏子曄討厭極了麵對這雙嘲諷意味頗濃的冷眸,那一耳光,響亮如昨日,餘痛猶存。隻是他尚未反唇相譏,其夫人已泣聲開口。
“柏櫻對嗎?聽說你也做了母親,應該能夠體諒一個母親的心情吧。寶兒可能不懂事,她隻是被我和南寵壞了,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正常地拿回自己的東西。所以,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你原諒她曾對你造成的無心傷害。”
母親的心情?“以一個母親的心情來講,在令愛擅自接走了我一對兒女時,我的確極生氣,但事情已經過去,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談不到原諒與否。隻是,我卻記不得我曾經拿了屬於她的什麼東西。還有……”她眉尖微顰,“您可以站起來說話嗎?這樣子,實在是有夠不好看。”
魏夫人撇了丈夫試圖攙她起身的手,繼續淚如雨下道:“柏櫻,我知道,在你和你們的母親麵前,我是一個罪人。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三個人,但是,我已然受到老天爺的處罰了呀,我曾三次失去自己的兒女,我受到報應已經夠了。現在,我隻剩寶兒了,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麼呢?求我把身邊這個男人讓給她,讓她稱心如意,然後我自生自滅?”
“不會的,不會的,”魏夫人哽聲,“你很堅強……”
“我堅強,就活該要受到傷害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原本南就是寶兒的呀,他們相識在你之前……”
哈。柏櫻真是啼笑皆非,“魏太太,您不是第一個做第三者的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請相信,在令愛和斯南楓中間,橫刀奪愛的角色不會是我。如果斯南楓和她曾經有過什麼,他絕對沒有可能打入我的世界。”
就是就是!斯南楓下頜點得不亦樂乎,並適時給予眼神鼓勵。
“當然,他如果現在願意回去盡一個‘哥哥’的責任,我不會攔他。”
不行不行!斯南楓臉色一垮,手底力氣收緊。
“但是,沒有人會把一個愛自己並為自己所愛的人從身邊主動趕開,我也不例外。”
啊?啊?斯南楓再張起嘴巴,一時忘記是該笑還是想哭。
“所以,魏太太,求我也沒有用,如果斯南楓對令愛有心,他不會任你跪到此時,愛屋及烏可是他的秉性呢。”
是啊是啊,斯南楓嘴巴終於咧到耳後,笑出了滿口白牙。